凤芸溪脸色大变,眼神慌乱四顾:“谁,谁约的你,你你血口喷人?”

周围人山人海,除了那些低贱的刁民,还有一些在附近布施的各家女眷。

最重要的是,江怀晏也在,她怎能让蓝清洵将脏水泼在她身上?

蓝清洵一笑:“布施救人,本是善举,怎么就血口喷人了?你如此害怕承认,是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把你二哥的意外冤枉在你身上吗?”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你故意污蔑我!”凤芸溪下意识喊。

蓝清洵浅笑摇头,抬手就是一巴掌,猝不及防的凤芸溪被打的一个趔趄。

不等凤芸溪反应,蓝清洵指着她叱骂:“凤芸溪,你口口声声是我害死宴之哥哥,我污蔑你提议布施。

你几次三番颠倒黑白,是想包庇破坏朝廷救灾的逆贼,故意为他们打掩护吗?”

康郡王扶着女儿,本来还想责问,被蓝清洵这顶大帽子连环扣下来,脸色惊变。

“阿洵,你怎能这样说,这、这搞不好是要杀头的大罪啊!那些暴民”

蓝清洵冷眼看了过去:“暴民?陛下勤政爱民,自灾情发生以来,便严令各处官员积极救援。

在陛下英明神武下,大家有钱有物积极捐赠,救济贫苦百姓,这城外的难民棚都搭建了十里地。

良善百姓何故为暴?要对乐善好施的布施者痛下杀手?是暴民还是趁机作乱的逆贼,伯父想清楚再说!”

康郡王惊愕的说不出话,想说如今外面都在这样传唱。

但这话是能说的吗?

“是啊,本官也很好奇,哪里来的暴民,芸溪县主若非了解,怎敢如此笃定那些人是冲着清洵郡主来的?”

一道好听的声线不疾不徐传来,却惊的康郡王父女脸色都白了。

凤芸溪捂着面纱,望着江怀晏的眼眸泫然欲泣。

她来了好一会儿了,江怀晏正眼都没看过自己,如今总算正视自己,却是这番质问。

“我,我没有说是冲着她来的,那,那我二哥是为她挡刀”

“芸溪!”康郡王连忙打断她的话,严肃呵斥,“都说了,那是你二哥职责所在!”

凤芸溪紧咬着唇,不敢反驳,只是眼睛死死瞪向蓝清洵,满是不服。

江怀晏轻启唇,不疾不徐道:“既没有办法证明那些逆贼是冲着清洵郡主而来,那为何不是二公子自己不敌呢?”

蓝清洵当即给了江怀晏一个赞赏的笑,说:“谢谢江都指挥使帮忙说了句实话,宴之哥哥的武功的确不如我。”

江怀晏一顿,清冷的眸光定定看了蓝清洵一瞬,勾唇一笑:“郡主将门之后,早就听闻身手不凡。”

凤芸溪气炸了:“蓝清洵,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抹黑我二哥?”

蓝清洵乜了她眼:“你若真在乎你二哥,刚才又在嚷嚷拖延什么?我看你也不见得多关心他死活!”

“你”

“尸体在哪里,还需要我看吗?”蓝清洵直接问。

康郡王连忙将女儿拉开:“休要再胡闹了!”

凤芸溪敢怒不敢言,只好借着台阶下了。

江怀晏抬起修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

蓝氏跟在女儿后面,看了女儿好几眼,一时还有些恍惚。

这处是临时搭建的棚户,专门用来摆放灾情后找到的尸体,方便亲属来认领。

周围撒了很多石灰粉,白茫茫一片,用于消毒防疫。

“凤宴之”的尸体被摆在棚户外面的草席上,上面盖着白布。

“方才康郡王与县主已经确认过,说此人的确是郡王府二公子。”江怀晏抬手让人掀开白布。

蓝清洵踩着石灰走了过去,弯腰蹲在了尸体身边:“二位是通过什么辨别确认的?”

只见尸体身形与凤宴之差不多,一张脸被泡的浮肿,还有一些伤痕。

但比起上一具面目全非的,还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