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薛嘉禾在摄政王府中又等了一日,就等到了提前返还的容决。

容决是独自一人纵马进的汴京,在城门外率领百官迎接他的小皇帝也没敢让人拦。

管家却在摄政王府外早早立着等待,见到容决勒马落地,他笑眯眯上前道,“主子回来了。”

容决嗯了一声,他边摘手甲边往里走,口中道,“人呢?”

“正在西棠院里。”管家答得利索,“主子走后,长公主殿下便一直住在府中,不曾回过长公主府。”

容决冷峻的脸上喜怒不明,听罢只是道,“去喂马。”

管家应声停步,目送着容决朝西棠院的方向而去。

容决在西棠院外停也不停,大步长驱直入,根本没有让人通报的意思,丫头內侍的脚步哪里追得上他,等一路到了院子里头也没通报到薛嘉禾面前。

站在内院门边守着的女官紧张地上前一步,正要战战兢兢地去拦容决,被他转脸看了一眼便吓得软了腿。

容决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盔甲煞气十足,冷厉狭长的双眼更是好似要吃人,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经得起他这一眼的?

女官小腿打了个痉挛的功夫,容决早就一手按在剑上经过了她的身边,大步绕过后头屏风,走到了一排郁郁葱葱的树下。

那些几十年的老树上挂着一张手编的吊床,床上躺着个衣着单薄的美人,容决望了一眼便有些诧异:他上次见到薛嘉禾是一年半前的事情,小丫头刚从小山村里被先帝找回来没多久,瘦得一把骨头,面孔上只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格外灵动,令人过目不忘。

而现在阖目悠然躺在那吊床上的,却是个袅袅婷婷国色天香的少女只侧着露出的小半张脸和曼妙身段,便勾得人心里一跳。

容决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不太确定那究竟是不是薛嘉禾。

女官在容决这一迟疑间追到他身后,低声道,“王爷,殿下她睡着了……”

容决手指轻轻摩挲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剑柄,目光在薛嘉禾平和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大步走到她的吊床前面,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目光放肆得几乎像在巡视即将被他踏平的敌国领土。

薛嘉禾在浅眠里轻轻蹙眉,被灼热锋锐的目光惊醒过来,缓缓睁眼便见到面前站着个男人,不由得诧异地扬了扬眉。

容决怎么会在她的院子里?

“你倒是还在。”容决开口道。

“这也是我的府邸。”薛嘉禾懒懒翻身坐起,随手拂了拂微乱的云鬓,轻声漫语,“我当摄政王殿下还在城外,原准备晚些再起来迎接的。”

容决的目光扫过她身上轻薄得过分的纱衫,冷笑,“穿着这身?”

薛嘉禾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衣服,淡淡一笑,“若摄政王殿下中意,也无不可。”

第2章

不出薛嘉禾所料,容决自然是立刻冷着脸走了,一身盔甲被盛夏阳光照得银光闪闪。

薛嘉禾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突地笑了起来,对身旁女官道,“他大概是以为我想勾引他。”

女官叹了口气,“殿下慎言。”

薛嘉禾只是笑着又望了眼容决离开的方向,她敛起裙摆扶着女官的手从吊床上起身,道,“陛下可送信来了?”

“尚未。”女官低眉回道,“陛下在宫中为摄政王殿下备了接风宴,却不知摄政王殿下会不会去方才见着管家在府中备接风宴,送了许多酒去正厅。”

“那就是不会去了。”薛嘉禾叹了口气。

容决从未将皇家放在眼里。先帝还好些,对着才十岁不到的幼帝,容决的态度可谓算得上轻慢。

他一手掌握着大庆的兵权调度,却想带兵出关就出关,想回来就回来,上报朝廷也全是走个形式。

武将擅自带兵回朝,一不小心是要被当做叛军处理的,可幼帝不仅不能指责容决,甚至还得带人到汴京城外大动干戈地迎接,将他当作一等功臣对待。

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