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有孕的妇人都爱吃些酸的,这是汴京城里卖得最好的。”绿盈见薛嘉禾没像上次一样反感,不由得出了口气,“殿下感觉可好些了?”
薛嘉禾含着这酸得叫人牙疼的梅子咬也不是吐也不是,只不过确实觉得舒服清明了些,于是舌头一塞将它堵到了腮帮子里,“绿盈,扶我起来。”
绿盈还没上前,身旁男人已经一声不响地将薛嘉禾半提半抱了起来放回就椅子上,“以前喝这药也这样?”
“这倒不会,”薛嘉禾用舌尖戳了戳酸梅,突而笑道,“我昨日喝药时,以为那是最后一次,没想到今日还得喝,自然觉得反感。”
尽管薛嘉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但随口说来膈应容决总是可以的。
容决立在薛嘉禾身旁看了她两眼,伸手将她刚才干呕时沁出的泪痕擦了,“不必和你自己怄气。”
“……我倒有些好奇是拜谁所赐。”薛嘉禾立刻偏头躲开容决的手指,但动作慢了一拍。
容决没再说什么,他收手时将薛嘉禾额际一缕凌乱的发丝顺了回去,而后收手道,“明日让萧御医过来看看。”
耳际被容决的指节轻轻蹭过,薛嘉禾不由得侧目:容决为了让她留下孩子,所做牺牲不可谓不大,他居然都学会虚情假意起来了?
第63章
上午的反胃过后,薛嘉禾一整天都有些没精打采的,晚上更是没用什么饭就倒头睡下,容决回到西棠院时,薛嘉禾连个灯也没给他留,里头静悄悄一片。
容决放轻力道推开门,低声道,“赵白。”
“长公主似乎食欲不振,被绿盈劝着多少吃了些,又看了书,便就寝了。”赵白现身出来,一五一十禀报道,“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容决摆手,“我知道了。”
薛嘉禾表现得风平浪静,这本身是最大的异样。
看她白日里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准备忍声吞气、就此带过的样子。此刻一声不吭,要么是没想到反抗的办法,要么就是暗度陈仓。
容决匆匆洗漱完躺下,本已倦极的身体却迟迟感受不到睡意。
他从西北赶回时一刻钟都不敢耽搁,每日休息上两个时辰便算好的,别说人,连马都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