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说得是。”曾桐几人笑呵呵接过徐鹿鸣给他们熬的汤药,一饮下去,顿时身体暖烘烘的,鼻子也不堵了,身体上舒服了,拍马屁的话儿信手?拈来?,“我等竟不知头儿还会药理?。”

“这药到?病除的手?艺,比起军营里的医正?也不差。”

“少拍马屁。”徐鹿鸣与?他们混熟了,说话也随意起来?,“这是我夫郎教于我的。”

夫郎两个字一出口,徐鹿鸣自个都脸红。但他转念一想,他们拜过堂成过亲,姜辛夷还叫过他夫君,现下又答应了与?他谈恋爱,如何叫不得他夫郎了。

这般想着,心?里有了胆气,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理?所应当:“他是个大夫,我平日里帮他打?理?药材的时候,多少都会提点一两句。”

曾桐等人还是第一次听徐鹿鸣有夫郎,个个惊讶得不行?:“头儿这就?成亲了?”

“有何不妥吗?”徐鹿鸣奇怪地看着他们,他这个年纪,在这个朝代,成婚早一些的,孩子都会爬了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有,没有。”曾桐和钱贵两人一脸尴尬地否认。

娘嘞,幸好没把自家?妹子、弟弟说与?徐鹿鸣的想法说出口,不然这不就?尴尬了嘛。

原来?,曾桐和钱贵家?里都有个待嫁的妹子、哥儿弟弟,西北这地儿,家?家?户户都是军户,他们又不是大人物,给家?里弟弟妹妹们找不到?好人家?。

徐鹿鸣年纪轻轻就?是火长,为人有本事,对手?下人又大方,这样的上峰,在他们西北打?着灯笼都难找到?。

曾桐和钱贵两人就?起了给自家?弟弟妹妹拉纤保媒的心?思。为此,两人还吵了一架,谁都想自家?弟弟妹妹嫁得好,可?徐鹿鸣就?一个,总不能让他两个都娶吧。

他们为人虽然不咋地,但也没有让自家?弟弟妹妹上赶着给人做妾的想法。

这下好了,徐鹿鸣成亲了,他们两个都不用争了。况且人家?夫郎还是个大夫,比他们家?里头的弟弟妹妹有本事,想争也争不过。

“……”

榆林县,虽是靠近戈壁滩,人迹荒芜之处,可?小小的县城,修葺得竟有模有样。

一水的泥巴房子上都嵌着从戈壁滩上捡来?的石头,一眼望过去,竟不比西南那些石雕木砌的县城差。

冬日里,县城地上的泥巴都被雪给冻实了,瓷实得很,一点风沙都没有,逛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徐鹿鸣一行人在榆林县逛了逛,找到?寿春药铺的位置,寻了处茶肆,正?打?算歇歇脚,就?带些礼上门去拜访。

茶刚一上来?,就?听得邻桌有一人道:“今日我在戈壁上又瞧见寿春药铺的少东家?了。”

与?他对坐着吃茶的人,闻言笑道:“怕不是又去猎鹰的吧,这日日都猎,日日都猎不到?一头活鹰,也幸得他祖上有个药铺这个来?钱的行?当,这要是我家?儿郎,成日里正?事不干,跑去玩狗驯鹰,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谁说不是呢。”

徐鹿鸣沏茶的手?一顿,心?想,这是不是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当即对着上茶的店小二道:“店家,给邻桌也上一盘茶点,记我这桌账上。”

茶桌上送茶点的事儿在茶肆时常发生,店家?应了声?,很快便把茶点上了上来?。

邻座两个汉子见着心?里欢喜,今日出门走?运了竟碰上个送茶点的,嘴上却还要对徐鹿鸣客气两句:“使不得,使不得,怎好平白受你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