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负伤了而已,不知道的人听你一喊,说不定以为我伤到垂危,马上没命了。”

谁料江平之刚一说完,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的胡若弗就快步到了他们面前。

在看到江平之的那一刻,胡若弗紧绷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连走路都慢了下来,但眼中还是不乏关心,“回来啦?”

江平之站直了身体,抬手对着胡若弗敬礼,他动作刚毅有力,根本不会因为受伤就皱眉晃荡,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明明只是一个刚二十岁的青年,就已经被历练得褪去青年人的浮躁,坚毅沉稳,信仰坚定。

看着这样的江平之,胡若弗也很高兴,眼里全是欣慰,她连走几步,到了江平之的面前,温声道:“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平之也放下手,犹如一个年轻人般露出爽朗的笑容,“若弗伯母好!”

虽然他原本就只是一个年轻人,可战场上长期的风霜,却将他磨练成比同龄人更值得信赖的青年。

江平之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李文畔和江平之的父亲江堰起更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所以胡若弗经常照顾江平之,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除了刘长征,在家的赵蕙兰和杨良玉也被这动静给惊了出来,只不过她们住的院子稍微远一些,多走了几步,来的没有胡若弗快。

在胡若弗和江平之寒暄的功夫,她们也走到了。

赵蕙兰穿着高跟鞋,脚下生风,却不失摇曳动人的气质,她在看到站着还尚有精神的江平之之后,也很高兴,脸上露出一个笑,“是平之回来啦。”

杨良玉则跑到刘长征旁边,开始怼他,“你怎么回事,那么大声的喊,害我和我妈以为出事了,吓都吓死了!”

面对杨良玉的抱怨,刘长征难得也有点心虚,毕竟他刚一看见江平之腰腹和手都裹着绷带,额头也贴着纱布,是真的以为伤得很严重,谁能想到江平之还能站着,精神看起来也不错。

刘长征挠挠头,出于习惯想要回怼回去,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嘟囔一句,“关你什么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杨良玉都快气疯了,“你在说什么,平之哥这么疼我们,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眼看他俩又要吵起来,赵蕙兰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上前,语气有些严厉,“杨良玉。”

不需要赵蕙兰多说什么,仅仅是一个眼神,加喊一声名字,就足够叫杨良玉偃旗息鼓,毕竟越是像赵蕙兰这样名门出身的人,要求越是高,不骂人,但惩戒教育子女的方法却有很多。

或许是太久没有见到江平之了,院子里的几人都围着他嘘寒问暖,询问伤势,或是关怀他在战场上遇见什么凶险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时候外面开进了一辆军用汽车,轰隆的停车声十分明显。

果不其然,十天半个月都不露面的江堰起出现了,他将军装穿得没有一丝皱褶,眉毛微皱时显得目光锐利迫人,身上的气势严肃压抑,远远不是江平之可以比拟的。

在看到江堰起的那一刻,江平之就下意识的扯了扯衣角,将身上的军装扯得更加齐整,而后没有一丝犹豫的对江堰起敬礼。

江堰起抬手回应,但姿态却闲适许多,并不需要像江平之那样笔直紧绷,连目光都不能有一分偏移。

先军人,而后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