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似的小东西朝他喷了一下,顿时一股沉重的眩晕感袭卷了大脑,他低低咳嗽一声,迷迷糊糊地?蜷缩在那人怀里。
“睡一觉吧。”陈柯温柔地?抚了抚他的流海,手?心?在他柔软的脸颊处贴了贴,“醒来就到了。”
……
楚归栖其间醒过两三次,睁开眼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只知道?自己坐在那人的腿上,始终被陈柯抱在怀里,意识不清视野受限,他甚至都不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空间之中。
在普通的房子里?私人飞机上?还是轮渡的航船上。
他被那人平稳地?抱着,眼睛迷蒙地?睁开一条缝,脑袋压在那人的臂弯里,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不哭不闹,因为他被剥夺了思想。
人被剥夺了思想会怎么样呢,大抵就会像新生的婴儿那样,只知道?凭本能呼吸,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连眨眼都极其缓慢,望着那人的脸,却不论如何都看不清。
那人给他喂甜品吃,用小勺喂他喝水,楚归栖乖得不像话,被亲时会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接受奖励的孩子。
那人轻声问他,“甜不甜?”
楚归栖只能看清一个面容的轮廓,他用了几秒接收信息,红唇翕动,刚想要说话,天便黑了。
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周围黑了,反正一种黑暗弥漫开来,将那人的面庞和身形渐渐吞噬其中,楚归栖仍是躺在他的臂弯里,但是只能看到漆黑的……
漆黑的。
“妈妈。”
他轻声叫道?。
没有?回应。
好像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已经离开了,被他躺着的是一座冰冷的雕像,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雕像很湿,很冷,很白,死?白,惨白……
可他仍是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