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谦的表情有些失控,强行挣开脸上的针头,血珠溅落到洁白的床单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怒不可遏地低声道,“你带他何时出门、何时回来,他全都心知肚明!你以为家门口的摄像头是防谁的?别异想天开了!”

陈柯抬起手,食指竖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电话铃声恰巧在此时响起。

祝谦愣怔一瞬,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陈柯贴心地将他的手机拿起来,点开接听递到他耳边

“谦谦,谦谦你现在在哪儿?”

对面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语调发颤带着难以自制的哭腔,好似遇到了什么天塌了的大事

“你快回来,你爸爸出事了,公司、公司……”

站在阴影中的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拉下口罩,浅笑着默声说了句话,语速缓慢,祝谦看清了他的口型

那么请问,殷时序手下的人,有这么高的效率么?

……

楚归栖醒后第二天一早就出院了,除了右手两根手指骨折需要戴几周的夹板限制活动量,其他没有什么问题。

殷时序给他请了一周的假来观察,他开心地坐在沙发的扶手面上晃脚,陈柯坐在旁边,用细小竹签串了几块切好的水果,递到他嘴边,“张嘴。”

楚归栖张开嘴,把他串的那几块一下全吃了,小嘴撑得鼓鼓的,一下下地缓缓嚼着。

他突然发现右手骨折好麻烦,吃饭、喝水、洗澡、睡觉,都不方便。

看手机也不方便。

小游戏玩几局总是输,他切出去,上方就突然弹出来个消息弹框,一打眼还以为又是广告,视线却敏锐捕捉到了“栾东”“集团”几个大字,他眼疾手快地点了进去

栾东能源系统集团董事长祝昶科,经调查受贿、挪用资金过亿,现已移送司法……

他惊讶地扫了两眼内容,里面还有祝谦他爹的照片,字数太多他不想看,又翻回去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类似简洁明了的标题,结果刚退出去就两眼一黑

怎么还有殷氏集团旗下公司的事?!

小叔叔把他送回家后就出门了,原来是处理这件事去了?

陈柯拉着他的胳膊给他喂水果,楚归栖偏了偏头,看着手机蹙眉道,“别动别动……”

因为他坐在沙发扶手面上,比沙发面高出一截,陈柯直接将他抱下来放到自己腿上,将果盘放到一边,将人搂在怀中亲了亲他的脖颈。

“宝宝你又在看什么,也不理我。”

楚归栖暗骂一声,“不是,这傻逼老总干什么呢,出了事还要连累小叔叔……”

“人的官职一大了就容易出事呀,”陈柯趁着他看手机的功夫不厌其烦地吻他的脸颊,“放心,你小叔叔不会有事的,只是最近会忙一些,跟祝昶科不一样。”

见那人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手机,陈柯的眼神暗了暗,将他的手机拿过来关掉,把人压到沙发上。

楚归栖被他分开双膝,男人的腰身挤了进来,炽热黏腻的吻落在脖颈和唇上,他喘息不匀地推了推对方,“你干什么啊……”

陈柯咬住他软嫩的耳垂,舌尖卷着重重一吮,身下人轻轻低吟一声,眼中漫上一层湿气,瞬间就软了身子。

陈柯抚摸他的脸颊,看着他迷乱的眼瞳,指腹抚上那双湿腻的红唇,低声哄道,“手受伤了不方便,今天晚上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他的另一只手在对方的衣下摸索,顺着腰线往上,数过他的肋骨,楚归栖喉结滚动溢出一声低喘,握住他的手腕,“我不要你洗。”

“为什么不要我洗?”

陈柯看着他的眼睛。

楚归栖的眼睫湿漉漉的,嘴唇发麻,只是摇头。

他以为陈柯还会再来亲他,结果那人就仅仅是那样无声地注视他几秒,慢慢把探入他衣衫的手收了回来。

“为什么你小叔叔亲就可以,我亲就不行?”

“可以和殷时序,但是不能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