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变了很多。
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知道应家人来,但也没有很执着?要?见?。
当时见?与不见?,似乎都是问题。可是现在,他们谁都不必再顾虑任何问题。
沈既年?的指腹摩挲了下她光洁白皙的手背,低声道:“已经很慢了。”
就算现在推进?得再快,他也依然还是嫌慢。
她没再接他的话,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分开,自己?抽回手回家,声音轻飘飘:“沈先生,再见?。”
沈既年?下颌微紧。
只能目送她进?去。
直到看不见?身影,他才敛去了面上的温和?,转身上车。
…
明泱接连好多天都没能休息好,直到这次他平安归来,心上的烦忧一扫而空,也就变得格外好眠。
她今晚没定闹钟,也不用再吃安神药,回来后就飞快地进?入睡眠。
从晚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睡得实在太厉害,时间久到黎月都悄悄进?来看了一眼。见?窗帘还紧闭着?,女儿睡得正香,她才放下心。
熹熹这段时间都睡不好她是知道的,和?眼前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以及,昨天亲眼所见?的,她在看到消息时的冲动与无法等?待。
黎月笑了笑,比女儿看得还清。
她坐在床边,整理了下明泱额前散乱的碎发,满眼都是柔和?的爱意?。
兀自静坐了会儿,才又悄声离开。
孩子?难得能休息,她不会去强行将人叫醒。
家本来就是用来休息的。
等?到明泱睡到自然醒,黎月才又进?来找她。
她躺在厚厚绵软的被子?里?,浑身懒意?,睡意?还没有完全清退。
黎月去将窗帘和?窗户都打开,又走回来,摸摸她的脸,“睡得好不好?”
有一种母亲在操持打理着?她的家的感觉。
她埋在被子?里?点点头?。
黎月莞尔,明知故问:“是不是有很高兴的事情?”
明泱笑起来,嗯了一声。
“妈妈,我没有想过他的离开。”
她应该,也无法再适应。
黎月顺势握住她的手,“因为你还爱着?他。”
准确而又尖锐地一击中的。身为旁观者,也身为她的母亲,黎月会看得更加清楚。
明泱以前很少和?别人聊太多,但其实她的情绪蓬勃,很需要?一个出口。
每一天,不管是好事坏事,不管是压力还是喜讯,它们都需要?一个往外的出口。只是以前寻不到那个口子?,所以只能强行按捺住。
而现在,温承章和?黎月会引导着?那些情绪流向自己?这边,稳稳地接收住她的各种情绪。
她对爱意?有很高的需求,而他们通通都能够满足。甚至还能给予她,远超于她所需要?的爱意?。
因为他们的爱意?本就磅礴。
明泱后来逐渐地得知,是什么会让温璇这些年?那么留恋和?执着?。
答案渐渐清晰之后,也只能道难怪。
一个从来没有体验过父爱和?母爱的人,一旦迈入了这片物资丰富的丛林,就很难再能利落、甘愿地抽身。
哪怕是付出一切,怕是也只想强留在那里?。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
从她出生开始,毋庸置疑的,就是她的所有物。
在耳边黎月的声音中,明泱回过神。
聊起沈家人,黎月想起来一件往事:“你小的时候,他妈妈还抱过你呢。”
黎月回忆着?说:“在一场聚会上,抱了你好久,都没舍得还给我。那时候她儿子?,也就是沈既年?,他都还很小,成滢的女儿也还没出生。抱着?你的时候她一直在说好想再要?一个女儿。”
虽然不知道是本就有再生一个的打算,还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