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万,她阴阳怪气说要是想拍马屁下了桌出了门拍,别当着人就跪舔,这是打牌呢,不要拉上别人一起倒霉。
穿旗袍的太太知道理亏闷头不吱声,常锦舟将帘子放下,遮掩住我们,“周太太的过去,我都听说过。”
我笑而不语,一派镇静。
“听光顾过您的客人回味,您的风情是女人里的极品,让人难以忘却,经历了周太太再去碰别的女人,连滋味都没有。”
那些嘴巴像棉裤腰的男人,喝大了什么都敢喷,我已经做了局长夫人不躲藏避讳还信口雌黄,也不怕惹火烧身,这么打周容深的脸,说他娶了公交车,如果传到市局耳朵里,一个都跑不了,在特区混都混不下去,亵渎高官声誉,够他全家遭殃的。
我语气阴森,“所以乔太太想说什么。”
她偏头看我笑,“周太太是这圈子里的过来人,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世上总有这么多无耻货色,她们有完整的家庭,宠爱自己的丈夫,显赫尊贵的地位,享用不尽的富贵,却还是贪婪掠夺别人的东西。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发生什么都很正常,因为她活该对吗。”
什么是笑里藏刀,大概就在常锦舟这张脸上了。
我和她四目相视,她眼底刀光剑影奔腾不息,直冲我而来,若我现在万箭穿心,一定是她念了咒。
“坏人有天报,好人有福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乔太太急什么。”
她说是啊,可有时苍天眼瞎报应不到,就只有我去报了。
她一边说一边抚摸着中指佩戴的红玉钻戒,那枚戒指硕大艳红,像极了人血。
“我父亲告诉我,遇到挡路者,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绝不任由嚣张,她肯收手就罢了,不收手,我就斩断她的手让她收。”
我吹了吹水面漂浮的茶叶,云淡风轻,“乔太太这样果断狠厉,乔先生想必不清楚吧。”
她咧开嘴笑,“当然不清楚,他只知我温柔,不知我狠毒。我们女人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不都是另有一副虚伪的面孔吗,让男人看到了会厌恶的。”
再聪明的女子也会做掩耳盗铃的事,我们嫁的男人都是一顶一的精,怎会看不出来自己枕边人的样子,骗几件事还行,从头到尾骗,只是自己演给自己给。
帘外的麻将桌忽然传来贺太太的叫喊,“哎呦你怎么也不玩了,才刚八点多,回去干嘛啊,看男人那爱搭不理的臭脸啊?乔太太周太太过来凑把手,我运气正好!多少年没这么赢过了,我不白赢,改天请你们美容。”
贺太太嗓门亮,穿透落地窗纱进入露台,常锦舟站起身,面朝拂动的帘子映出她朦胧的影像,“我和周太太的真面目,彼此心知肚明。”
她说完手一挑,将帘子完全拉开,笑意盈盈走出露台,贺太太探头探脑,“怎么还偷偷摸摸的,怕我们听啊?”
“我和周太太是闺中密友,我们悄悄话哪能让你们听,对吗周太太。”
我撂下茶杯走到麻将桌,顶了那个二奶的位置,我没顺着常锦舟的话说,直接把她晾在了那儿。
贺太太看出我脸色不好,但猜不到由头,急着打牌也没问,我们一人摸了一码,我上家是常锦舟,贺太太是我下家,穿旗袍的吴夫人开牌,她啧啧了两声,“看见没,牌都见风使舵,见周太太来了,好的都往她哪里跑,我是没盼头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