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问:“你们怎的跟来了?”
郑庭礼理直气壮:“见到认识的小?郎君总得过来打个招呼罢。”
他俩身后的学子们此时也大多认出了訾骄与娄琤,纷纷应和,有人转而道:“小?郎君,我们书院外班前些日子新来了个周家小?少爷,他身上佩的薄荷木牌可也是?你们做的?实?在精致非常。”
“我也见过,那木头一瞄就知道与寻常的不同,每块木牌上的画好似是?连贯的,必是?小?郎君费了心思画的。”
訾骄于明亮摇晃的烛火下垂目浅笑,“是?,那套牌子是?客人特意来托我单独制的,所以与平常售卖的不大相同,只薄荷的香味都是?一样的。”
有学子期盼道:“待我何时手头宽裕了也来定?这么一套,读书时佩着既文雅又实?用。”
他旁边的人推他一把,嬉笑道:“你此番去省城若是考中举人,便要收拾收拾提前上京城以备会试了,哪还有时间定?牌子?还是同我们一起用普通些的罢。”
訾骄眉目弯柔,亦顺势说些喜庆的俏皮话,“既如此,便只能祝各位驾马扬鞭、直抵京城了。若要为我这儿的几块牌子弃京城于不顾,可当真不值了。”
“小?郎君哪儿的话。”站在他面前学子俱都面红耳赤,羞赧地笑起来。
尤照景却并不如其他学生那般欣喜,听过此番话后反倒流露出稍许踌躇犹豫的神色。
众人闲话几句,慢慢的便再度散开各自去到别处玩耍,訾骄身后黏着娄琤与尤照景,跟随挤挤攘攘的人群去了隔壁的另一条街。此条街上买卖吃喝的摊贩更?少些,多的是?卖花灯、摆件、挂饰的摊子。
訾骄细致地瞧过去,留意着现下都有哪些讨人欢心的饰物,目光挪动时忽而瞥见杵在自己前头的陌生男子腰侧挂着块十分眼熟的木牌,其上刻的是?大雁,正是?前段日子他们新制出来的成双成对?的百合香木牌。
本以为成对?的木牌价贵,大抵不如先前单售的木牌好卖,未曾想?牌子才刚交到铺子里没几日就有人买下了。
訾骄略略有些欣慰,好奇地抬眸去看对?方,却是?恰巧与陌生男子身旁的女子撞上视线。
两人双双一愣,蓦地笑开,訾骄无奈道:“我当是?哪位客人慧眼识珠,下手如此快地买了新牌子,原来正是?方东家本人。”
方荠麦拉着身边男子与他们见了礼,亦温声回:“我见大雁图样的第一眼便喜欢,既挂着东家的名头,自然?得为自己谋些好处了。这般好的东西?,合该叫我先用上。”
她的目光挪至訾骄背后,略有停顿,“咦,尤师兄也在?”
“方师妹。”尤照景十分有礼地同她问候。
訾骄听着他们的话,恍然?记起斐然?书院内教书的举人就姓方。
方荠麦身旁男子穿着黑底滚蓝边的锦袍,拱手与对?面几人道:“在下冯却。早先便听荠麦提过二位所制的挂饰巧妙精致,前几日拿到手细看,果真颇有巧思。”
姓冯,谈吐不露俗气,衣裳料子富贵考究,且能与方举人的女儿出双入对?。訾骄瞳眸微动,稍稍眯起眼笑:“丰香楼的冰雪莲花糕亦是?新奇漂亮,好吃得很。”
冯却脸上闪过瞬息的疑惑惊讶,方荠麦在旁笑叹:“公子聪慧至此,倒显得这呆头鹅更?呆了。”
訾骄抿唇轻扬下巴,露出被夸奖后十足自信的样子,却叫人半分也不觉讨厌。娄琤在后面望着他,更?莫名生出许多的骄傲自豪来这是?自己家的小?猫,怎么会不厉害呢?
尤照景目中多添几许爱慕,喉结滚动着仿佛有什么话要压抑不住地蹦出来。他虽认识方荠麦,却不过是?与同窗一起去老师家中拜访时偶然?打过几次照面,双方并不相熟,他更?不知晓对?方与冯家公子的关?系。可訾骄却能于寥寥几句话中窥得全部。
冯却被说成是?呆头鹅亦不恼,尴尬地摸摸鼻尖,“我也就这点做饭的本事,酒楼生意都是?大哥在管,我只能带带厨子、检验检验菜式。你们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