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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宸妃的到来,起初不仅不能使他念及旧情,神魂颠倒,更?是?适得其反,令他每见她一次,就?会想到惠纯皇后的死。
无法释怀之下?,他只能通过?无限折磨新人,来怀念故去的旧人。
后来,他又挣扎于对新人的爱不释手?和对旧人的不忠无法自恕,从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敏宸妃。
这?些都曾是?萧云旗的亲身?所历,亦为明仪在梦中的亲眼所见。
明仪不知不觉有?些触动,慢慢地,竟将?他的话一点点听入了心?。
“你见过?那样的女人么?他人折辱她千百遍、摧残她千百遍,拆她的骨头,踩她的脸,把她摔在地上,碎了一次又一次,她却还?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往上贴,将?他视作自己的天,哪怕都被他厌弃了,打发到了掖庭那种?鬼地方,还?要?为了见他一面,强撑着病得快要?死了的身?子,一遍一遍跳着初见他时的舞么?”
明仪闻言微微一愣,不管是?从汪景亨那里听来的说法,还?是?她自己无意梦到的场景,在这?他自己张口诉说的一刻都显得片面而苍白。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对他的过?去了如指掌,却不想还?是?有?所缺失。
那时她尚还?以为敏宸妃会是?他恶贯满盈的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善念,谁曾想,他竟会将?厌恶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
而他的这?些话想来不会轻易对人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细想,她不禁有?些暗喜:莫不是?她原先预想的攻心?之策,终于对他起了效用?
第46章 双管(一) 饱暖思淫龘欲, 饥寒起盗……
明仪正出神, 膝上忽一痛。
竟是附在她腿上的人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不必回头便感知到了她的走神,手上这才攥了攥她的膝骨, 提醒她回神。
他的力道也不重,明仪虽觉痛, 却也不过一时。
而他也在察觉到她已重新收回神思后,方又开?口:“答朕的话。”
明仪肚子里原有的是敷衍之词, 然话到嘴边,冷不丁忽又想起什么, 不免要噎上一噎。
受千般折辱,万般摧残,却还甘之如饴, 自欺欺人……
呵,这不就是从前的她么?
她和他口中的敏宸妃又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