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便更?睡不着了。
到最后熬得一双眼睛赤红如血,于冬至祭礼上险些让明仪看出端倪。
所幸不论他怎样,人家压根就不在意,随口问上一句,管他答什么,转头也就忘了。
但也无所谓,左右他对谁都不会?承认,他变成这样是?因?为她。
包括他自己。
“确切地?说,皇后是?将大慈恩寺正殿中央那尊金身大佛给砸了。不过……经皇后这么一砸,却?有无数金银从那佛像的裂口中洒了出来,顷刻之间?几乎将整座宝殿都给淹了!
“随即大慈恩寺的住持还有众僧都让皇后命人押进了大理?寺,连带着曾一手监修此古刹的韦氏一族恐怕也难逃问责,陛下?,陛下?,广州之难终于有解了!”
元景利故作激动?地?说着,说到动?情处还露了几分老泪纵横的哭腔,颇是?真挚。
“先前有关皇后的谣言就此也算是不攻自破了,眼下?百姓间?都在说呢,说咱们皇后睿智果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果真是?云阳王府出来的女儿,确有大将之风!
“啊呀呀,陛下?啊陛下?,您若早和奴婢说与皇后已经有了这般谋划,这些天奴婢也便不会?为您二位如此担惊受怕,您不知道,奴婢这些日子听着外头那些说您和皇后的话,这心里呀,真恨不得亲自提着刀冲出去,将那起子伪君子假道学三刀六个洞,杀光杀尽,奴……”
“且住。”他这厢正热火朝天地?说着,却?听萧云旗幽幽一声,将其打断,“皇后今日此举,并未与朕提前商议。”
“啊…这……”元景利听罢,故作讶异地?抬起头,立时便又反应过来,赶忙接道,“那…那便是?皇后自己的主意了?也好也好,前头陛下?忽然要立后,奴婢还曾心存疑虑,只?想着这夏侯氏本是?您的皇嫂,又生性骄烈,粗野不羁,唯恐担不起这母仪天下的重任。
“如今看来,确是?奴婢多虑。皇后殿下?不仅有勇有谋,沉得住气,还深明大义,怀有一颗济世安民之心,如此仁德贤能,实乃我大梁之幸,万民之幸啊!这日后朝堂之上,看谁还敢置喙殿下?的女子身份,还敢有所不服!”
萧云旗静听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却?将他藏在暗处的所有用心尽收眼底。
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元景利和韦家背地?里都在瓜葛着什么。
于广州一事上,他虽没有明着出面,但私底下?也没少暗暗助着韦氏利用文士学子的赤子之心和黎民百姓的盲从本性,向明仪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