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逼迫皇后答应,替前任云阳王列阵西征;而罪王,也是表面上装出依依不舍,万般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哄骗着皇后以为?只有这么做,他们才能够双宿双飞,殊不知自己早就被他们卖了?,还傻乎乎地替他数输钱。呵……”
“辛无晦,你在可怜她?”
萧云旗冷不丁地将他打断。
此时?有风,吹起纱幔一角,一双冷电般的眼睛在黑暗中凌厉如?锋,让人不寒而栗。
他甚少对人直呼其名,一旦这么做了?,就只能说明要么是生了?几分认真,要么是动了?些许怒意。
金吾卫上将军辛无晦闻言,立马止住话?头,抱拳埋头:“是臣多嘴,请陛下恕罪!”
萧云旗幽幽盯着他的冠顶,目光没有温度。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夏侯明仪再次闯进他的视线,他整个人便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失控。
但究竟是哪里失控,又因?何?失控,他却如何也说不上来。
当然了?,他身边自也无人可说。
这种不在他自身可控范围的感觉一再令他烦躁不安,为?此,他甚至还尝试过用凝脂玉露浇淋伤口,制造剧痛来让自己分神,可惜效果并?不尽人意。
当再次见到她时?,身体?里有什么便又全然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隔着皮肉骨骼,钻进他的心血胸腔,痒在了?他触不得?、摸不到的地方,令他手足无措,坐立难安。
一而再,再而三的,连话都说得格外难听。
“她如?今已是皇后,轮不到你来可怜。”
“……是。”
“接着答朕的话?,云阳王府的暗牢,是个什么地界?”
辛无晦听到这里,没等来降罪的旨意,不由如?蒙大赦地暗自松了?口气?。
深深吐纳一段,方才又继续语调平稳地给他回话?:“臣去时?,那地界已让前任云阳王拆了?,只听夏侯家的人说,那里曾是所有夏侯一族豢养的死士都要经历的死劫。
“里面不仅暗无天日,终年不见阳光,还设置了?一重又一重千奇百怪的关卡。有的关押着西域几年内最是穷凶极恶的杀手匪盗,有的是各色猛兽毒蛇,有的是奇门遁甲,机关阵法,总之能从中活着走完所有关卡的,几十年也出不了?一个。
“是以便是夏侯家自己养死士时?,也是差不多能冲破个一两关的,便当用则用了?。只不过,皇后殿下当年却是个例外?。她是夏侯家近几十年里,唯一一个通过了?所有关卡,还能活着走出来的人。”
“而且,她身边还带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