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杰敢这么做,其实也是以为萧云旗运筹帷幄多年,又肯兢兢业业地把丢了的江山重新打回来,必定是浪子回头转了性,要?当?一个为国为民的明君了。
可他哪里能想到,江山是回来了,从前的小暴君却没半点悔改的意思,依旧还是老样子,说发疯就发疯。
一篇要?铸币炉的文章,便?足以让他不管不顾地亲自领兵从长安一路杀进灵州府,把他从睡梦中?薅起?来,绑在马后,像拖死狗似的生生拖死在城中?街面上。
而当?众杀了韩世杰,震慑住朔方后,萧云旗便?命既有御外?经验,又有威望的楚凌山留下镇边,整合战力,时刻准备着拦截羯族马上就要?南下的主力大军,他和辛无晦则继续领着精锐亲兵往东。
由于他们此番所携兵力也不多,途中?为防被索卡贡布觉出异样,打草惊蛇,他们便?只好暂且隐下踪迹,能走?小路就走?小路,能穿山林就穿山林。
直到摸进太原城附近,他和辛无晦方才乔装改扮,入城救下被张来那?厮围困起?来的张克山夫妇,并在张克山的协助下,得到了太行山一带的详细舆图,这才让他们有机会继续暗中?潜行,越过太行,又趁夜渡过黄河,一举从孟津关打回了洛阳。
过程惊险刺激,好几处险些就要?暴露,听?得明仪也不觉在心里暗呼好险,直到听?到孟津关那?一段才松了口气?。
谁知这时的萧云旗却忽又面露愁色,似是还有什么难言的噩耗,不方便?于她直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明仪的一颗心霎时又提了起?来,生怕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他却有些懊恼地蹙眉道:“渡黄河时行色匆忙,等到了对岸却不见?了你从前赠我的发簪,我派人?沿河捞了半天,至今都没个结果。”
明仪听?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急扯着他的领子大骂:“你有病吧!什么破簪子,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反倒时刻揣着当?个宝,没出息!”
“你不记得了?”萧云旗却明显关注错了重点。
明仪噎住,就算记得嘴上也只气?哼哼顶回去:“不记得了。”
“不记得拉倒!狼心狗肺的东西!”
眼看着两个人?刚没说几句便?又要?跟小狗打架似的撕咬起?来,亏得这时候辛无晦带着人?赶了过来,打算和他们禀报目前的战况,却是一进门?便?看到这两个人?就在观风殿外?,大喇喇地打情骂俏,不觉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陛下,皇后。”
谁知他二人?却不见?半分羞臊,仍旧堂而皇之地贴在一起?,同时转头看向辛无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