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互相?生疑,不能和洽共处,于长远看也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她盘算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出席也好,只让阿野以她义子?的身份,拿着她亲笔所书的手信,借口称她旧伤复发,需要静养几日,会?盟一事由阿野代她执印完成。
这件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若是换做他这个年纪其他的寻常孩子?,说不定还没?开口唬人,便被金麟军和东畿王军两边武将的气势吓得两股瑟瑟,可偏就是这小子?最是天不怕地不怕,对着萧云旗那张骇人的诸君面孔都能嗷嗷叫两嗓子,又?有着市井里泼皮无赖一般的油滑机变,是以明仪才敢放心托付给她。
过后两军虽能定盟,但有的人定然还是会疑心难消,想方设法地探查自?己的屋子?,好确定自?己是否当真有恙。
而这种人除了确实担心她会?受害的人之外,必定也少不了元景利插在金麟军之中的其他钉子?,她也还需阿野在外,替她把这些钉子钓出来,再一个一个地拔出。
等做完这一切后,想来她也应该要醒了,也不知最后塞下去的那一颗药能起怎样的作用……
明仪想着便慢慢合上了眼。
……
这一觉难得无梦,待她再醒来时,已是七日后。
屋外的雪落落停停,她睁开眼睛的午后恰好是雪停的时候,四下里安静得出奇,除了偶尔能听到些许屋内炭火噼啪的轻爆音,再没?有其他动?静来将她惊扰。
明仪起初还有些发懵,甚至都没?发觉自?己其实已经醒了。
直到神绪慢慢凝合,头?顶幔帐上的花纹渐渐清晰,不远处炭火的温度一阵一阵熏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目前还尚在人世。
身上还是不怎么有力气,一动?仍有若隐若现的钝痛从后心传来,挣扎了半天,她才从被子?里摸到自?己的脉门,略略探了探,血亏气弱,内力更是单薄得连她从前刚习武时都不如?。
整体状况谈不上很差,毕竟好歹暂时还活着,却也跟好沾不上边,甚至连最初刚拔掉封魂针的时候都赶不上了。
看来陈郎中的药丸三颗下去,也顶多是保了她不会?再用了第三次内力后便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罢了。
死之一字,于她不过朝夕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