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再说她?身中封魂针,本就?没?几时可活,太后大可放心。”
“未必。”苏月慈揉了揉眉心?,一提到那个毁了她?一生的女人?,她?便按捺不住的烦躁心?忧,“没?见到尸首前,哀家不可能放心?。”
想当初她亲眼看着崔韦两家借过?继嗣子之名扳倒明?仪,却反被揭穿萧觉的血统不纯,以致举家倾覆,她?自知崔韦式微,再无力回天,于是便赶在大祸临头之前,带着儿子果断抽身而去。
然而还没?等她?混出长安,便被元景利那阉贼的爪牙拦下?,带回了他置于市坊里的别苑。
她?原以为这阉贼是奉了夏侯明?仪亦或者?那狗皇帝的密令,要将她?们母子索拿诛杀。
不曾想这些人?看似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却早已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元景利便是在?那时与她?言,如今的帝后癫狂无道,崔韦两家一道,更是无人?能与之制衡,为今之计,唯有?将此二?人?连根拔起,除之后快,朝野上下?方能得以太?平。
萧觉虽非武帝亲生子,却也是正儿八经的玄宗之孙,萧梁皇室血脉,其子身上亦流着玄宗皇帝的血,怎就?不配继任大统?
苏月慈自是不信他当真是为了所谓的朝野太?平,但只要能让她?从夏侯明?仪手里夺回一切,叫她?万劫不复,碎尸万段,即便是要她?尽负天下?人?心?,成了千古罪人?,她?也在?所不辞。
好在?这一次,也是最关键的一次,在?她?和夏侯明?仪之间,命运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泰山一役成王败寇,任凭夏侯明?仪再怎么机关算尽,最终坐在?这万人?峰巅的,还是她?苏月慈。
唯一可惜的是,她?至今还没?能亲眼见到那女人?的尸身,没?能将她?大卸八块,以告慰亡夫在?天之灵。
由此,日子一长,她?心?里少不得就?会疑虑,总在?担心?这个阴魂不散的疯女人?会不会还活着。
“当初我那崔家二?表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要诬陷夏侯氏与人?私通,却连人?家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反被夏侯氏揭了老底,险些祸及全族,幸而兄长从岭南赶回来,以其一人?身受极刑,保全舅父阖族。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夏侯氏恨我兄妹至深,怎会轻易听?信我兄长的谏言?而且不仅听?了,事后还不曾有?半分其他动作,竟是轻轻巧巧便又把兄长放回了岭南。”
苏月慈染着红蔻丹的手指轻揉着自己太?阳穴,慢条斯理地说着。
“直到后来岭南出事,兄长和夏侯氏里应外合,致使韦家大厦倾颓,我才能够确认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两个人?早就?已经背着所有?人?结为一党。”
她?的口气愈发寒凉,关莹忙出言宽解:“太?后宽心?。郎主当初去往岭南,肩上担着的本就?是赈灾济民之责,郎主又素来心?系天下?万民,韦氏一族的事与其说是夏侯明?仪与郎主联手,不如说是韦家自己多行不义,赶巧撞到郎主手里罢了,而夏侯明?仪才是那个借大义之名,为自己谋利的道貌岸然之徒!分明?是她?利用了郎主!”
虽说这个说法确实十分有?力可信,但她?却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是吗?那为何暴君身死?,稚儿登基的时候,兄长却要带头?反对,甚至不惜辞官,不肯回京呢?”
那时她?好容易将儿子扶上皇位,本是满心?欢喜,踌躇满志,即刻便遣人?快马加鞭前往岭南,想要把他请回来,兄妹二?人?相辅相成,共掌大局。
谁曾想却被他断然回绝,明?着告诉所有?人?他们母子得位不正?!
苏月慈实在?大惑,她?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兄长的,嘴上说的多么好听?,为国?为民,复辟盛世,可实际上还不是就?图一个名利双收,权倾天下??
究竟有?什么值得他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更将她?们之间血浓于水的骨肉情分生生斩断!
“这段时间我便一直在?想,顺便也想起了很多从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