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今萧梁大势已去?,而我?谢氏却掌中原商机,握时代巨富,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明仪道?。
“您是?打算……”
谢家乃前朝皇室,如今虽只存谢榆之这一脉,但她身体里也的的确确流淌着陈谢一族的血。
而今天下局势如此,她有趁机复国之心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底下这群人里虽有姓谢的,却也不过是?祖上在谢氏本?家人跟前得?了脸,被赐的姓罢了。
加之现如今他们自己偏安一隅的日子也过得?舒坦自在,又有着商贾买卖人的身份,即使天下再乱,也碍不着他们什么。
自是?吞吞吐吐,百般不情愿。
明仪对此也早就想好?了说法:
“我?知道?诸位想说什么,我?谢榆之一介女流,膝下至今也不过一个女儿,可那?又如何??我?要的本?来也不算多,只是?我?的女儿、我?东郡谢氏能有个好?前程罢了。”
她这意思再明白不过,确不求也要招兵买马,征战四?方,只不过是?想博一个后族外戚的身份,长享富贵。
这样的念头果不其然让底下的人松了口气,毕竟在他们这些男人的心里,要他们陪着一个女人去?妄想称雄称霸,以裙带姻亲换取鸡犬升天的想法显然更稳妥、更实际。
明仪于是?接着道?:
“东畿王有一子,乃其元妻正室所出,敏慧勤学,品行端方,年纪嘛,与我?家瑶瑶也差不了几岁。若有一日东畿王君临天下,此子为嫡长,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东宫之选,我?家瑶瑶也算有所托付了。”
话中子自是?指的阿野那?混小子,只不过她就是?随口一提,并非当真?要做那?个乱点鸳鸯的昏月老?。
更何?况她私心也觉着,就阿野那?无法无天到处撒野的脾气,谢榆之能放手把她当心肝肉养大的宝贝女儿给他嚯嚯,那?即便是?她,也要亲自拍一拍她这个做母亲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是?进了水,还是?让她那?个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的烂人前夫上了身。
而她这个说法,其实只要有心人细细品味,也能品出些不对味儿来。
她话音刚落一会儿,谢无庸旋即便捻着那?撇细长如鼠尾的胡子,计较起来:
“可东畿王是?否能君临天下,其子是?否能安安稳稳坐上太子之位,到底都是?没有定论的事,更何?况据我?所知,这东畿王出身草莽,连名字都是?起兵时现取的,如此鄙薄粗陋的出身,又如何?能与谢氏并尊?”
确如他所言,虽说东畿王军现在势头正劲,但终究大局未定,一切皆是?变数。
他们谢家此时就为了一个连影儿都没有的太子妃位凑上去?,怎么想都不大靠谱。
明仪却道?:
“东畿王是?否能一统天下,建功立业确实尚未可知,但谢掌柜,你?如何?就不相信,我?们谢氏一族能让这份未可知变得?可知,没定论变得?有定论?你?是?小瞧自己,还是?在小瞧我??”
说白了,像这样天下大乱,各方豪杰逐鹿中原的时节,世家大族要做的就是?下注押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