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2)

但对于他,明仪留心的点却有些不同?:“你姓谢?”

谢蒙虽长得分外粗犷,心思却极细巧,只被这么?一问,便听?出了她的疑处,忙笑了笑,大方答:

“末将虽姓谢,却并非夫人所想的那个谢。只是祖上有幸曾在谢氏一族的田铺做工,蒙主家庇护信赖,赐了姓谢罢。只到了末将这一代,盖因前?不久先父骤然暴亡,家产为叔伯强占,先母柔弱,逢变后一场大病也?急跟着去?了,这才?不得已投了军,到了主公门下。”

明仪认真听?完,又问:“那变故之前?,你们一家也?仍在谢家铺子里吗?”

谢蒙点头应了声是。

明仪心下一喜。

这几日?她一直都在暗暗计算着自?己夸出去?的那三十万贯的海口。

虽说这两年明仪确将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托付于谢榆之打理,但要在不动她本来嫁妆的前?提下,一下子拿出三十万贯之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且他们夏侯家的田铺钱庄又大多都落于西北,眼下各地兵荒马乱,即使她想要从中支取调度,这一路也?未必能太?太?平平地把?钱物送过来。

于是她左思右想,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襄阳身后的江南道上。

而今谢氏女以商道闻名天下,自?然是如何也?绕不开江南这块水土丰美,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谢榆之早早便看中了江南的丝帛和米粮,这些年来除了长安之外,她的心思泰半也?都花在了这里。

光是明仪所知晓的部分,便足可?将半边曲江盘下来,穷奢极欲,为所欲为大半年。

明仪由此便想,或许可?以先去?江南走一趟。

三十万贯虽多,但她相信,只要和她论清缘由,她顶多就是在算利的时候狮子大开口一下而已。

然而现在摆在她眼前?,最紧迫的问题是

她联系不上谢榆之。

不过,她倒并不为此发愁。

“去?,帮我将你们少主身边那位罚鹤先生请来。”

*

“……我最后一次得知她的消息,就是在元景利为萧云旗发了丧,扶罪王幼子登基之后的几个月。听?说,元景利和那位苏太?后怕她这个行?走的钱袋子跑了,特地以为幼帝选妻之名,将她家女郎‘请’进了宫,从此便再没出来过。

“而后我又这几日?查到,为筹集军费,对抗东畿王军,又有大笔钱粮从江南经襄阳运往函谷关?,所以我就在猜,许是她被人拿捏住了软肋,不得不对他们唯命是从。”

从城门回?到刺史宅后,明仪便马不停蹄地让人将苏月钦召来了正厅,不疾不徐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他说了一遍。

明仪想着,起?先谢榆之必然也?想过要尽快离开长安那个是非之地。

然而自?打明仪从长安彻底抽身之后,城中便一直戒严,她们一家子人口又大多都是女子,平日?里出行?都极为惹人注目,更?别提在这全城草木皆兵的时刻了。

又因前?朝皇族的身份摆在那儿,于本朝谢氏族中既无人出任军职,也?没人敢私自?豢养部曲,以至于元景利和苏月慈带着人欺到她门上时,她竟连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她又素来爱女如命,拿捏住她女儿,永远比拿捏住她本人还要管用。

然而苏月钦一一听?完她说的这些,却还是一脸蒙昧:“吾不明白娘子同?吾说这些是为何意。”

明仪说了那么?久的话,此时正口干舌燥,端起?手?边一盏果酿一口饮罢,方才有余力回头瞪了他一眼。

然而看着他那张和从前毫无半点相似的脸良久,明仪终是没忍住,讽刺地笑了一声,“瞧我,竟混忘了你现在叫罚鹤。”

“那么敢问这位罚鹤先生,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先生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我想先生扮成他,帮我去?长安救几个人。”

当这个主意头一次在明仪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