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 / 2)

“你…”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阿野被扣在独眼贼的书房这么多天,比起夫子,他其实更讨厌这个姓王的。

此人带兵打仗的本事一般,却一向自诩出?身什么琅琊王氏, 更是自觉本家富贵无边,几朝几代的皇帝见了他们家的人都得礼让三分,由此说?话?做事极其趾高气扬。

辛无晦和沙子威这样战绩彪炳的大将也就罢了, 另几个出?身乡野草莽的小头领在他这里?,从来都没得过一个正眼儿。

而独眼贼为人过于心黑手狠,油盐不进,在他面前时,他还知道稍加收敛。

但也偏偏正是如此,才?显出?他这个人欺软怕硬、拜高踩低的本质。

阿野从前是个乞丐,从小到大在这样的人身上吃过的苦头数都数不清,自是心头一恨。

眼瞅着他这是欺到了自己头上,虽然?说?某种意义上,他确实也算独眼贼半个便宜儿子吧,但从此人嘴巴里?说?出?来,却明晃晃全是目的性的恶意,任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

阿野本也早就想?要找机会杀杀他的威风,这便也想?起身同他好好理论一番。

可谁知,他才?将从小腿上抬起屁股,却又被身侧的夫子早有预料般地?摁了回去。

“吾虽无军职,但吾身为少主之?师,教诲少主明公正道,利害得失却是吾职责所在,如今将军所言明显有失,吾若不及时道出?将军话?中谬误之?处,任歪理邪说?在少主心中扎根,岂非反倒误了少主?”

苏月钦镇静如常,三言两语便将这位琅琊王氏子弟驳得无口可还,怒极反笑:

“好好好!我却要听听你这只知死读书、不闻窗外事的迂夫子能有什么高见!你且说?说?,本将军错在何?处?”

他却又坦然?直言:“将军无错。”

“嗯?!”

这下不光是这姓王的,便是屋中包括萧云旗和李西极在内,还有屋外静静听着的明仪,心里?也都饶有兴趣地?发出?了这么一声疑问。

不自觉便想?听他继续说?:“吾的意思是,将军还尚未犯错。”

姓王的教他这样磨磨唧唧,戳一棒跳一下的模样激得直冒火,几乎吼起来:“那?你说?,我会犯什么错?!”

苏月钦却丝毫不受他影响,从头到尾都泰然?自若,慢条斯理:

“自古军营重?地?,女子止步,将军想?以主公夫人代行军职,不仅有悖军法,更是想?让主公为上不尊,带头视军法如无物。”

只不过他这个说?法,恰恰早已在不久以前便以不攻自破,反倒让姓王的得意了起来:“哼,我却不知咱们东畿王军中何?时有女子不入军营的说?法?李祭酒,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还极为得意地?斜睨向萧云旗座下左起首席的李西极。

不过后者却只是捧着茶碗淡淡一抿,既无他想?看到的尴尬之?色,也未有任何?表态,白白让他自讨没趣。

而苏月钦却也不可能只有一招,他的后手随即也跟了上来:

“就算军法无明文规定,但自古以来女子一向只以柔顺为德,恪守妇道为贤,出?嫁后顾忌声誉名节,自当于后宅中相夫教子,回避外男,将军却要夫人在外抛头露面,混迹儿郎遍地?的军营,何?曾顾忌过夫人的声名?”

明仪身份虽未完全开诚布公,但军中主将大多都已默认了她?和萧云旗的关系。

一声夫人,一句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虽说?得极为艰难违心,却也是苏月钦此刻脑海中最有力的辩词。

屋子里?除了萧云旗微微蹙眉,倒也没人有其他异议。

姓王的更是教这番男人眼中天经地义的道理噎住:“你”

李西极亦在此时顺势笑眯眯地?温声补上一刀:“换句话?说?,王将军,倘使今日是你伤重?不能上阵作战,难道您也会答允让令正代您履行军职吗?”

他并不赞同苏月钦的妇徳之言,他只知道有的人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