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死,就跟我走。”
明仪闭口不言,俨然没?打算就此低头。
地上的阿野也在听到这话后努力挣扎着抬起挂满血渍的脸,咬紧牙关狠狠瞪着李二?身后的那个疯子。
那样子,活像一头暴怒下架起攻势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兽,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和他斗个你死我活。
他看着心?烦,一个眼神,便让身侧跟来的侍从走上前,一脚重重踏在他的背上。
“还?是,你想?他生不如死地活?”
阿野幼小而嘶哑的叫声在耳际响起,明仪克制不住地暴怒:
“萧云旗!”
从一眼都不肯看他,到终于喊出他的名字,虽是被迫,虽夹杂了愤怒和憎恨,但萧云旗清楚地知道?,她这是低头了。
随即又攥着她的手臂转了半圈,让她面朝自己后方拦腰将她整个扛了起来,犹如猎手扛走他的猎物,战士举起他的战利品,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马匹。
将她扔上马背,随后自己?也跨了上去,顺道?随手撕下她一片衣角将她刚才在自己身上戳的那个窟窿一裹,止了血便不再当回事了。
至于她那个“儿子”,也被跟着他出来的侍从?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一并带走。
一行行伍中人就这么顶着周遭群众异样的眼光,带着这一双妇女儿童打马穿集过市,跟匪盗似的张狂蛮横,全?然不顾城中市井的令行禁止,一路直奔城西码头。
城西码头主河运,并不靠海,显然他们也并不是想?要出海,而是要乘船北上。
萧云旗骑马不用鞍,明仪在马上便颠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他从?马背上拽下来,扛上了甲板。
这艘船应该本就是用来载客的,船身虽不大,船舱却都齐备,明仪让他一路扛进了最顶层的船舱之中,门一关,便被她扔到了硬邦邦的船板上。
“嘶…”
明仪摔得浑身骨头都疼,还?没?好全?的双腿更是直接发僵,难以动弹,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半天?才慢慢挣扎着爬起来,回过头。
“萧…唔…唔!”
不想?她刚要张口喊他一声,却被他先一步抢到面前,大手钳住下颚两边,迫使她不得不把嘴张开,让他得以把一碗什么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
船舱里没?有明灯,只有一点月色透过狭小的舷窗洒进来,照在两个人之间,明仪着实看不清他到底拿的是什么,只觉得过分甜腻的味道?掺着酒的辛辣,莫名让明仪感?到一阵诡异的恶心?,下意识便问:“这什么东西!”
“妃子笑。”阴影中的萧云旗也不诓瞒,承认得直截了当。
明仪却一听,浑身血液便随即一冷。
妃子笑……
这东西…可是民间花街柳巷里曾经最常见的一种媚龘药啊!
听闻其效之猛烈,连垂死之人都能回光返照,如在壮年!
他给她吃这玩意儿做什么?
想?要看她药劲上来之后,朝他摆腰施媚、欲求不满的丑态吗!
“你有病吧萧云旗!”
明仪气得破口大骂,连忙便要去点自己?咽喉出的穴道?,逼迫自己?赶紧把这脏东西吐出来。
可萧云旗哪里能容许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药吐了?
旋即俯下身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拽向自己?:“谁让有的人非要自甘下贱,给她皇后之位不要,非要跑。夏侯明仪,你骗我骗的好苦啊,可知我在那泰山脚下的山缝间,等你等得有多绝望吗!”
“所以你就这么报复我?用这种市井无?赖的下三滥?萧云旗,我可真是高看你了。”
看着他因憎恨而狰狞冷酷的脸,明仪却发自内心?地想?要疯狂大笑,不知不觉间,连她自己?的眸中也沾染了几分近乎病态的疯魔。
“你以为?这样就能折磨我?你当我是什么?是冰清玉洁、九烈三贞的牌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