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毛都?没长齐就敢明目张胆威胁自?己的臭小子,差点气笑了,“你就不怕把我治好了,我揭了你的皮?”
他却?有恃无恐地撅起嘴:“你先好起来再说?。”
明仪只恨自?己眼下是个半残废,拿他是真没辙。
不过她也知他是好心,虽说?结果大半可能会让他失望,但她还是决定称了他的心,让他带来的郎中替自?己号脉。
阿野见她答应,心下自?然?既得意又高兴,忙把郎中拉来坐下,转过身又殷勤给?他二人倒茶,“我都?打听过了,这位陈郎中是这广州城里?最灵的郎中了,包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吃了他开的药都?能药到病除!你要知道?为了请他来,我可是把你给?我的钱都?花完了!”
“败家子,还好意思?说?!”
这一路又要雇车买马,又要找人伪造路引公验,谢榆之给?她准备的盘缠本就所剩无几了,即便她从前再怎么不把钱当钱,在这节骨眼上也不免开始计较起来。
“令郎也是一片孝心为母,娘子就不要苛责于?他了,况某开堂坐诊,向来是治不好便不收取任何诊金的,钱的问题,娘子暂且不要放在心上,只管放宽了心,让某好好为你看诊。”
来给?她看诊的郎中仁心仁术,本就是看那小娃娃小小年纪便为了母亲在城里?四处奔走求医,怜他孝心,眼下见他二人又为钱起争执,忙也来帮着他打圆场。
而明仪听了他这话,自?然?放下了心。
左右她这毛病,只要她不说?,谁又知道?因何而起。
何况就算她说?了,这天底下知道?封魂针这种隐于?南蛮之邪术的医家又有几人?
果不其然?,一刻钟不到,这白胡子郎中的表情?便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渐渐转成了若有所思?,最后更是满头布汗,如困深笼。
最终,还是长舒一口气,惭愧道?:“恕某见识寡陋,娘子这病还要等某回去翻阅医术古籍,再三斟酌,方能有所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