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王因着习武,浑身筋骨强劲,威猛如锋,势不可挡。
明仪被他箍在怀里,只觉得肋骨都快被他勒断了,他却还是不肯干休。
一寸一寸侵入她的领地,一寸一寸将她揉进骨血里。
粗暴之致,以致于假若这是一场战争,必然是血肉横飞,挫骨扬灰。
所幸明仪也非寻常柔弱女子,如今身子虽然虚亏,但意志还在。
即使强敌如是,她也未见退缩。
更何况,这本身就?是她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她放肆地吟喘着,仗着比他多那么一点经验,敞开胸怀,拼命迎合,接纳他的所有。
和他从水中战至帘帐后生?硬的莞席上,从月明到日升。
不知不觉,已然从中品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初晨破晓的阳光虽不能完全照进被层层纱幔遮蔽的延英殿,却亦有些微透亮突破重?重?阻碍,闯入殿室深处,落下一片明亮。
昏暗的光线里,莞席上的一双男女还交缠在一处忘情?地亲吻。
迷离恍惚间?,萧云旗微微睁开眼?,发?觉面前的女子竟也睁着眼?,静静盯着自己。
不过他心里却也未曾因此生?起任何波澜,只是同样安静淡然地看?着她。
犹似一场大梦初醒,两个人瞧着瞧着,便忘记了接吻。
明仪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因个什么,最终也只是低眸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淡淡道了一句“安置吧”,便再?没说旁的。
累了整夜,她睡得很?快,闭上眼?的下一刻便几乎没了清醒。
只手还不忘紧紧拽着萧云旗的腕子,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样溜走。
萧云旗的心也因此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定,今晨不必早朝,两个人一觉睡下去,不出声也没人敢冒然进来惊扰。
到此,本已走入穷巷的两个人,也算得了条出路。
*
延英殿里一觉睡到午后,侍奉在外的太监们虽心急火燎,却不是聋子,昨夜里头?是个什么动静,他们在外头?虽听得不算真切,但心里大多有数。
这会子功夫,谁都没胆子上前多嘴。
眼?看?着太阳一度往西边靠,蝉鸣愈加聒噪,忽有一禁军打?扮的青年人急吼吼地从外头?冲进来,一路直奔着延英殿紧闭的大门便想?冲进去。
“陛下尚未起身!小将军莫要惊扰圣驾!”
几个太监拼上吃奶的力气才将这样一个行伍出身的大小伙子拦下。
他却还着急忙慌地不肯:“你们拦着我做什么!长安城的天都要塌了!陛下在里头?能睡得安稳么!”
他这般狂言妄语,几个太监的汗都下来了,却又不敢高声嚷嚷,只能一面竭力阻拦着他,一面苦口婆心地劝他低声些。
一直趴在门口的阿寅默默看?着这出闹剧,走兽对于危机的直觉总是比人要强些,等了一会儿,终是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悄默声地顶开大殿的门,钻了进去。
殿外骚乱不止,殿里的人此时已睡得没那么安稳了,身躯庞大健壮的斑斓大狸走进去,脚步声虽然轻微,喘息声却明显得很?,没等它凑到近前,榻上的人便俱都醒了。
明仪想?是起床气重?,虽醒了却始终不肯睁眼?,扒拉在萧云旗肩颈上,压着他半个身子都不好动弹,让他即便睁开了眼?,也没法起身。
只能默默伸手扒过阿寅的大脑袋揉了揉,“出事了?”
那畜生?似有灵性一般,听他这么一问?便低低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萧云旗见状,转头?默了片刻,方才道:“去把人叫进来。”
虎依言转身而去,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左右明仪只听见外头?响过几声震耳欲聋的兽吼,该进来的人随即便进来了。
“陛下,臣是奉金吾卫上将军之命入宫通禀,今晨不知为何,长安正南门上便又数条三十丈长的白绫飞下,其上密密麻麻写?着的,竟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