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席,老少皆在,她这般突兀一声,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明仪素色衣裙上那一抹醒目的红上。
幸有听澜在侧,及时往下扯了扯她的披帛。
然而就算如此,依旧有人掩唇窃笑?,刻薄的话张口就来。
“瞧,那野丫头又要?丢丑了。”
“信期还敢出来?招摇,真没廉耻。”
“都?说这光王孺人貌美,为在后宅争宠,行止十分放荡销魂,起初我?还不信,现在,啧啧…只怕也?是她使出来?勾龘引光王的招数吧?”
“你可瞧见那腰那臀没,到了床上也?不知该浪成什么样儿了哈哈哈……”
只不过任凭世人何等?讥讽中伤,明?仪向?来?充耳不闻。
然而却不想,萧觉却为此与她当众黑了脸,宾客散去后,还同她大发雷霆。
“你既身上不爽利,又何必非得随我?出席,既要?出席,为何不能憋着些??为何你每次都?能让我?这么丢人?!”
明?明?是在梦中,明?明?是在光王府那间冬冷夏热的小屋子里,明?仪却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他话尾的几个字在耳边不停地回响。
她的脑海瞬间乱成一团,昔日的誓言,今朝的恶语,无端端交错在一起连同他的神情,他那张充满了恨意和厌恶的脸,都?在明?仪眼?前无限放大,像是要?化作一个巨大的梦魇,朝着她如山压来?。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从前的她或许会怕会伤心,会觉得有一根刺扎进?肉里,搅在心口,将那里的血肉搅得稀碎泥烂。
但现在,她只会毫不犹豫地挥起袖中的短刀,刀锋一斩,眼?前开阔,耳畔清明?。
噩梦到此,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