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太医拖下去,让他?好好养病。”
侍卫听命,两名侍卫迈出队伍,一人拖着赵太医的腋下,另一人拽着他?的脚,把?他?抬了出去。
短暂的挪动声?后,大殿又恢复安静。
从刚才开?始便翘着二郎腿看戏的邵逾白终于变换姿势,赤金团龙从眼?前一闪而过,邵逾白微微向前弯腰,修长的手指掐住余逢春的下巴,不容拒绝。
“把?头抬起来。”他?命令道。
不得已?,余逢春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一双眼?睛与邵逾白对上目光,尔后又很快移开?,貌似无措地垂眸。
冰凉的指腹缓缓蹭过余逢春的下颚,又顺着骨头的轮廓向上摸去,压在余逢春耳后,旖旎中掺杂着冷淡的观察。
余逢春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哪有正经皇帝第一次见面就去摸人家脸。
余逢春清楚,他?换的这张脸很普通,就是个乡下青年的模样,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难看,不至于勾的邵逾白色迷心窍。
况且这个摸法不像是欣赏,倒像是在寻找什么……
难不成已?经认出来了?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八年未见,邵逾白已?不是曾经那个清风朗月的少年君子?,一双黑眸中,心思深不见底,难以看透。
即使余逢春想知道,与他?对视时,也只能?看到深深的暗色。
好在邵逾白没摸太久,在气?氛真正变得诡异之前,他?收回手,站起身来。
更大的阴影扑下,衣摆上的纹路转了又转。
“行,既然你说梁妃是中毒,那便治治吧。”
见皇帝起身,一旁守候的内监迅速拥上前来,跪在余逢春旁边,替邵逾白整理腰带衣摆。
盯着余逢春垂首时露出的一截脖颈,邵逾白眸中闪过什么,随意道,语气?冷淡:“这几日江大夫就不必离开?宫中了。”
余逢春叩首,心想这孩子?还没真蠢到黑白不分。
吩咐完,邵逾白便离开?了。
做国君,还是昏君,平日里的乐子?当然多的数不清。
梁妃固然重要,但关心一阵子?,再选定?大夫,也就差不多了,难不成还真指望皇帝成天到晚陪在榻前?
余逢春只来得及望见他?的背影。
数年不见,清瘦的少年已?长成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只是不知是不是余逢春的错觉,他?总觉得邵逾白比曾经还要瘦一些,手也凉得吓人。
离去的背影嵌在浩浩荡荡的侍从中间,无端让人琢磨出物是人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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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余逢春在皇宫外侧,靠近太医院的地方住下。
照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外男不能?夜宿宫中,但邵逾白的规矩才是真的规矩。
他?说让留,底下人多说一句话就要被拖出去砍了,谁都不敢提出异议,最后协商的结果?是让七八个侍从跟着余逢春,走哪儿跟哪儿,以免他?有歪心思。
余逢春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勉强安慰自己说前呼后拥也很有气?势。
昏迷三日,梁妃终于醒来,但也只清醒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再次睡了过去。
好在药是能?喂下去的,状态也算稳定?,0166一直密切观测着她的身体状况,告诉余逢春没必要过于担心。
[这次的毒很有意思,会损耗身体,消磨精神,但不会真要了她的命。]0166说,[而且因为是毒药变种?,存在治疗成功的可能?,给?我一段时间。]
它?已?经被激发出斗志,暂时放弃了小?说和看小?说,全新投入进解毒的研究中。
而且余逢春还在偶然间听到0166拒绝了一个邀请他?参加的签售会。
九十分对一个常年飘在及格线上的系统来说,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多少空间币都没办法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