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来往行人不多,目前只有他们和跟踪者,想解决掉□□也不难,但余逢春忽然有了个主意,不等邵逾白起身处理,他抬手扯住人家?袖子。

邵逾白动?作顿住,与余逢春对视。

一切尽在?不言中?。

……

……

当天夜里,一则消息炸裂了寂静的黑夜。

余逢春所在?的车辆在?返回?阙空里时遭遇袭击,陪同护送的邵逾白替老板挡了一块碎片,现在?已经被送进急救室,生死不明。

霎时间,各方?震动?,一些人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聂松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还没在?床上爬起来,就跪下了。

他的上位经历和别?人不同,人家?都是靠老板赏识或者自己有能耐,他是因为给老板送了个好男人。

如果邵逾白今天出事?死了,那他的好日子也要跟着到头?了。

“我这就去医院,”他跟老婆说,“你现在?带着人去附近有名的寺庙,挨个拜一遍,诚心一点儿,知道吗?”

他老婆睡眼惺忪地下床,闻言点点头?,给聂松找来外套。

“我知道,上香的上香,供灯的供灯,香火钱都给足了,”她说,“你放心。”

聂松心道他没法放心,他跟被人架在?油锅上似的,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得劲。可?惜救治的事?情轮不到他插手,老板自然会?安排最好的来,他能办的也只有这些。

他换好鞋,冲着后面摆摆手:“行,那我去了,你也别?睡了,抓紧抓紧!”

聂松出门了。

而刚坐上车,无数电话短信就疯了一样的打进来。聂松一个没接,催着司机快开。

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聂松在?急救室走廊里见到了余逢春。

只一眼,他就意识到这件事?对大老板的影响太大了。

那个平日里永远干净矜贵的男人,此刻正靠在?窗边,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烧了大半。青白的烟雾缭绕中?,他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疲惫的目光死死盯着急救室上方?刺眼的红灯。

新调来的保镖守在?他四周,聂松没有贸然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直到一阵清脆急促的高跟鞋声传来,他才恍然回?神,看见同样从睡梦中?被人喊起来的常狄散着头?发跑进走廊。

保镖给她让出一条路,常狄也没有犹豫,和聂松短暂对视问好后,便来到余逢春身边。

“逢春。”

她喘着粗气唤道,目光在?余逢春手上停了一瞬,又很?快移开,伸手捋过挡在?眼前的头?发,眼神关?心。

“怎么样了?”她问。

余逢春摇摇头?。

“还在?抢救,”他说,“那块玻璃扎得太深了。我已经去德国调用专家?仪器,希望来得及。”

他的话语神情中?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恐慌难过,说完还有心情在?窗台上弹弹烟灰,仿佛不在?意急救室内人的生死。

可?表现的再?好再?平静,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此刻余逢春内心的波涛起伏。

常狄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被头?发阴影遮盖的眼底有些许情绪闪过,再?抬眼时,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担忧。

她轻声劝道:“别?抽烟了,回?去休息会?儿吧。”

余逢春侧眸看她,眼神疲倦,摇了摇头?。

“我再?等等。”

聂松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最佳时机。

“老板要是不愿意回?去,在?医院住一晚上也行,我们在?这儿守着呢,邵哥一旦有消息,我们马上告诉您!”

常狄也点头?。“对呀,你要是再?出事?,那生意怎么办?”

她和余逢春一起长大,虽然手里没多少实权,但没有人敢小瞧,都知道她和大老板的情分很?深。

这时候,也只有常狄敢这样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