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你处理好,”邵逾白说,“他不希望有人?做毒品交易,也不希望做了毒品交易的还能活着出来呼吸空气。”

“我知道了,”男人?应了一声,“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了。”

“行,那下次”

“我不会再?拨通这个电话了。”

电话那边有急促的抽气声,震惊又不能理解。

男人?的语气明显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邵逾白语气轻松,“你可?以?理解为我退出了。”

男人?厉声劝告:“邵逾白!组织是这样培养你的吗?你不要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余逢春是你的敌人?!他就算做了几件好事,仍然?不能改变他的本质!你不要被他蛊惑!”

邵逾白安静地听他说,等他说完才开口?:“我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完成任务。”

这句话并非托词。

余逢春的安抚确实让邵逾白感觉好很多,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下坠。

梦境像一头饥饿太久的猛兽,在邵逾白面前撕扯着现实。

又或者那不仅仅是梦境。

最令邵逾白无?法解释的是,他在梦里?预见的事情,竟在现实中一一应验。现实中的余逢春从未提及周青的事,是梦境里?那个"余逢春"告诉他的而那个"余逢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邵逾白还在继续做梦,还在看?着另一段人?生?徐徐展开。

如果哪一天?他真的疯了,说出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单是他一个人?的罪孽,甚至会害到?其他人?

他自顾不暇。

……

专门给余逢春设置的铃声响起,邵逾白停住脚步,在路灯下接通电话。

“怎么了?”

“你人?呢?”余逢春问,声音很清醒。

邵逾白道:“我在外面。”

远处有车灯亮起,司机把车开过来后?,下车为邵逾白打开车门。

“现在就回来,”余逢春说,“现在。”

“好的,十五分钟。”

余逢春挂断电话,邵逾白坐进?车里?。

开门以?后?,司机听见了两人?之间短暂的交谈,启动发动机以?后?二话没说就把油门踩到?底。

十分钟以?后?,车子?停在阙龙里?门口?。

司机下车开门的时候,还专门瞥了一眼挂在车门扶手上的秒表,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很骄傲:“邵哥,十五分钟以?内!”

“是的,”邵逾白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嘞!”

得到?了上司的认可?,意味着升职加薪的机会又多了一些。司机高高兴兴地走了。

听着车辆驶走的声音,邵逾白打开家门。

人?还没走进?去,就看?见一个抱枕砸过来,显然?扔这个抱枕的人?连十分钟都等不了,已经烦了。

余逢春坐在楼梯上,眼神阴郁:“你敢不敢再?慢一点?干脆以?后?别回来了。”

“……”

邵逾白弯腰捡起抱枕,没有试图辩驳,而是道:“以?后?不会了。”

审视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余逢春今天?夜里?看?起来比平时更敏感紧张,几乎有些神经质。

邵逾白没有解释他去了哪里?,余逢春也懒得问。

确定人?没事以?后?,余逢春站起身,任由睡袍滑落,遮住一双笔直白润的小腿。

他是从床上下来的,只穿着一件刚到?小腿的深灰色睡袍,腰间随意系了个带子?,上下都露着,大片的白被深色衬托,更有种妖异的惊艳。

邵逾白盯着他向上的步伐,呼吸顿了一顿,才跟上去。

主?卧里?,只开着一盏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