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春把书翻过一页,淡声道:“如果你想再睡一觉的?话,我可?以帮你拉上窗帘。”

“……”

“或者你愿意讲讲你昨天晚上做的?梦?”

邵逾白哑声问:“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它的?答案?”

“因为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余逢春说,“让一个警察卧底做二?把手已经很糟了,更糟的?是这个卧底甚至都不愿意告诉我他梦见了什么。”

邵逾白闭上眼睛。

梦和现实?的?界限正在模糊。

梦里的?余逢春知道他的?身份,梦外的?也?是。

“怎么发现的??”他问。

没有挣扎解释,也?没有虚伪欺瞒,邵逾白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他好奇,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

余逢春轻笑:“因为我很怀疑。”

“怀疑什么?”

“我怀疑上天不会平白无故送我一个完美的?人,”余逢春合上小说,将其?搁在一边,“你的?到来一定有目的?。”

这话本该显得多余,但余逢春说的?时候很平静,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邵逾白的?存在,对于一个几乎已经放弃自己的?人来说,实?在太完美了,余逢春本应该烂死?在余术怀给他准备的?泥潭中,是邵逾白的?出现给他续了一口气。

太过美好的?恩赐往往都被暗中定好价格。

邵逾白道:“那你应该杀了我。”

“不要。”余逢春果断拒绝。

他重新?伏到邵逾白身上,姿态放松,没有半点警惕,好像那里就是他该待着的?地方。

而邵逾白

邵逾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抬起了手,现在它正落在余逢春的?腰上。

余逢春笑了。

“我真的?不在意你之前是谁,”他说,“反正你说过,你是我的?。”

邵逾白是余逢春的?。

世界就是这样简单的?八个字。

邵逾白沉默许久,没有否认,而是道:“我不会因此抛弃我的?是非观。”

将全部底盘亮在余逢春面前不该是个好选择,但事已至此。或许邵逾白从一开始就不该戴那条勃朗第红领带,也?不该出现在余逢春面前。

余逢春把噩梦带给了他,连带着唤醒了邵逾白自己都未能料到的?深重之爱。

如果他死?在余逢春的?判决下,对他个人来说,未必是灾祸。

“没关系。”

余逢春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喃喃道:“哪里有天生就能拼在一起的?一对。”

邵逾白本不是偏激疯狂的?人,是余逢春一次又一次地死?在他面前,才让那些碎片变得疯狂、极度没有安全感,再难安宁。

是余逢春亲手扭曲了他。

可?在这个最初的?世界里,一切尚未发生。他还?是那个端方清正的?邵逾白,眉目间?带着温和的?克制。

既然他能容忍接受余逢春的?偏执阴郁,那余逢春为什么不能为他改变?

他又不是某个把身边人都当工具,用坏了就到处乱丢的?神经病中年男子。

他可?以为自己爱的?人负责。

“放心。”

余逢春坐起身,很仗义地拍拍邵逾白的?肩膀,趁机在他胸口揩了把油。“你既然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邵逾白一挑眉,很配合地问:“你想怎么做?”

余逢春道:“今天晚上,陈志远就会被扔到他上司的?家门口,全身上下的?唯一伤就是绑手腕脚腕的?勒痕。”

“还?有呢?”

小小情人居然跟老板提要求,恃宠生娇。

“还?有,就从余裴开始吧。”余逢春说。

余术怀出事以后,将管家大?权交到余逢春手上,余裴作为大?儿子,多多少?少?也?分?到一点,但他不满余术怀的?安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