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晚的优雅禁欲不同,今天邵逾白穿的衣服很?简单,普通的衬衫长裤却难掩好身材,一个行李箱摆在他腿边上,提手上系着一根红色丝带。

像个背井离乡嫁过来的小媳妇。

余逢春关上房门,站在门廊那儿打量,心中疯狂畅想。

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原先好像在发?呆的邵逾白连忙站起身,神色略有慌乱,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这样大而奢华的地方该处在什么位置,很?自然的手足无?措。

余逢春笑了,目光落在他腿边的行李箱上。

“这是要住下?吗?”他问。

邵逾白也不太好意思?,轻声道?:“周先生让我收拾一下?住过来。”

“哦,他的意思?。”余逢春慢悠悠地往前走两步,靠在一边的墙上,“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他今天穿了一件小格纹衬衫,外面叠穿v领针织衫,下?身搭配卡其?色直筒裤,一身低饱和颜色衬得很?有书卷气,脚上的马丁靴又给这抹温柔突出了些许锐利。

白天的余逢春,与昨天夜里有一些不同,但?那双眼睛还是明净澄澈,看向?邵逾白时,干净得像一柄冰刃,冷而利地往人心口扎。

邵逾白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没有丝毫躲闪,道?:“我很?愿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不会轻易放弃来到面前的翻身机会,跟着聂松,他干到死也就是一个保镖,可跟着余逢春,以后聂松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

邵逾白的回答没有问题。

余逢春很?满意。

“行,跟我过来。”

说完,他转身往二楼走去,余光看到邵逾白抛弃行李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三级台阶。

余逢春把小媳妇带到了跟主卧隔了两个房间的次卧门前。

“这个房间以前没人住过,你以后可以睡这里,”他说,“不喜欢的话也没事,一楼房间随便挑。”

邵逾白打开房门,朝里面看了一眼,道?:“这里很?好。”

闻言,余逢春一挑眉。

他确认:“你觉得这里好?”

邵逾白点头,眼神不解地看过去,不明白余逢春为什么要再三确认。

“你安于现状,对自己不是坏事,对我却没什么用处,”余逢春轻声道?,“做我身边的人,你应该往更高处爬,而不是觉得这里就足够……”

他越说越轻,尾音消弭在唇舌,像一缕将断未断的丝线,手指也浅浅停在邵逾白胸前,在他心口的位置点了点。

话没有问题,可他的动?作中却仿佛有更多意味,不单单是劝诫邵逾白奋力往前。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稠,呼吸都随之减缓,邵逾白微微垂眸,望着余逢春随意搭在自己胸口上的手。

有一截纱布缠在手腕上,盖住了伤痕。

昨晚的血腥气就来自于这里。

邵逾白缓缓开口:“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古怪的氛围瞬间打破,余逢春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靠在门框上。

他问:“周青把电话给你了吗?”

“给了。”

“晚些时候跟他打电话,聊聊自己该做什么,”余逢春说,“他干的时间比你久,条理?也比你清楚些。”

“那他呢?”邵逾白问。

“他?”余逢春笑了,眼神很?讽刺,鞋跟有意无?意地磕着墙面,“周青的心太杂太乱,我不喜欢,你可千万别学他。”

“是吗?”

邵逾白装模作样地笑笑,忽视心里闪过的莫名其?妙的喜悦,“周先生很?得力。”

“他的得力对我毫无?用处,他是父亲的狗,不是我的。”余逢春笑眯眯地说,“我对此很?遗憾。”

“……”

邵逾白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余逢春没准备让他两眼一抹黑。

“我昨天晚上看到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