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宴会已经开始了。”
余逢春没有?回答,正在专心处理衣角上?并不明显的水珠。
见房间?里的人迟迟不回应,男人又加重语气道:“先生?吩咐过,您今天晚上?必须参加这场宴会。”
他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余逢春始终没有?出门的意思,男人心中不满,再次抬手叩击房门。
金属门把突然转动,男人后撤半步的皮鞋尖还来不及收回,就被?带着水汽的亚麻方巾砸中喉结。
余逢春笑眯眯地威胁:“再多催一次,今天晚上?让你穿着衣服去泳池里游泳。”
现在是二月份,泳池里的水如果不加热,跳进去游一晚上?能把人冻出毛病。
男人后槽牙在阴影里绷出青白棱角。
他沉默地叠起方巾,却?在松手瞬间?扔在地上?,用鞋跟碾过刺绣暗纹,审视打量的目光,从余逢春的发型一路看到鞋子。
视线扫过余逢春的领口,男人沉声道:“少爷,您这一身衣服不大妥当。”
“你现在真是什么都管了,是吧?”
余逢春往前走?,完全不理会男人说的话。
他问:“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男人道:“先生?让我?来辅助你。”
余逢春:“催我?出门,管我?穿什么衣服,这个不叫辅助,这个叫保姆,而且是很讨嫌的保姆。”
“……”
男人不说话了。
余逢春越走?越远,他还留在原地。
阴沉沉的目光跟在余逢春身上?,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男人深吸一口气,所有?情绪隐于眼底,快步跟上?余逢春的步伐。
……
……
宴会厅里,音乐与交谈声都随着余逢春的步伐有?了瞬间?的寂静,无数目光或敬畏或窥探地朝着楼梯看去,余逢春坦然自若,接过侍从手里的酒杯,走?下高台。
人群中,一个地位明显高于其他人的男子快步上?前,停在余逢春面前,目光在他的摩卡色外套上?扫了一圈,未流露半分不悦,笑容满面。
“余少爷,”他伸出手,领带夹上?的翡翠颜色透亮,“您大驾光临。”
余逢春看了他一眼,把手伸过去,语气漫不经心:“父亲让我?过来的。”
男人低下头,语气恭敬:“余先生?日理万机,最近身子可还好?”
他不是真的想打听?余逢春他爹的身体如何,反正余逢春不可能在外面说他爹快死?了。
于是余逢春似笑非笑地回过头:“周青,给……”
疑问的目光重新?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但又很快消失。
他自我?介绍:“聂松,做点小本买卖,余少爷您随便叫。”
余逢春点点头,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周青,“周青,给聂先生?讲讲父亲的事?情。”
被?他这么指使,跟在后面的周青脸色更难看了。
明面上?,他是余逢春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余先生?派过来,看着他儿子的。余逢春没有?权利这样吩咐他。
“少爷,我?”
周青想要?拒绝,而余逢春却?在这时转过身。
“你什么?”他问。
一双眼眸黑沉沉的,像悬崖底下无波的潭水,等着周青把话说完。
小少爷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眼神跟周青真正的主子有?点像,一瞬间?竟让周青屏住了呼吸。
等缓过神来,周青压着气,慢慢说:“我?会讲清楚的。”
余逢春满意点头:“那很好。”
两人的眼神交流只有?短短一瞬,以周青的让步为结局。聂松并没有?看出端倪,乐呵呵地在旁边等着。
余逢春绕过他,走?进宴会厅。
0166终于找到时间?说话:[你不想来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