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前他也给余逢春打了不少电话,就是没有余父余母的多?,因此全被压了下去。

邵逾白?接通电话:“干什么?”

“你俩睡到现在?”

秦泽那边很吵,无数噪音和脚步声。

余逢春抬手把手机扒拉下来:“对?,刚醒。”

秦泽:“……”

他小声嘟囔两句,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没有让余逢春和邵逾白?听清楚。

“……总之就是想跟你俩说一声,都?抓齐了,以后没事了。”

“好哦,”余逢春问,“余柯没事吗?”

秦泽顿了一下,问:“你在说哪一个?”

好地狱的笑话。

余逢春咳嗽一声:“真的那个。”

“哦,他身体上没什么事情,但?是精神方面受创伤挺重?的,估计要治很长时间。”

“假的那个呢?”

“也没事了,”秦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弄昏的?”

“秘密。”

说完以后,余逢春迅速挂断电话,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

邵逾白?接过?手机,放在床头,重?新把余逢春搂在怀里,帮他掖好毯子。

余逢春裹着?毯子,被抱着?,舒服得很,昏昏沉沉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出不对?。

邵逾白?好像有点太粘人了。

不是说平常他俩不贴在一起,而是今天贴的时间格外长。

不对?劲。

余逢春睁开眼,翻了个身,趴在邵逾白?胸口。

“你没事吧?”他问。

邵逾白?不答,只是垂眸注视着?他的眼睛。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疼吗?”

余柯说的话,每一句都?通过?系统传送,在邵逾白?耳边响起。

寥寥几?句,但?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邵逾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所有的大喜大悲都?感受不到了,仿佛曾有过?海一样宽阔的悲伤绝望从他心口刷过?,再尖锐的崖石都?变得圆滑。

“不疼,”余逢春说,“你呢?你疼吗?”

他问得很认真,仿佛不单是问面前这?一个,问题随着?目光向前向后,向上向下,越过?无限的时间与屏障,流淌而去,滑进每一个未曾相逢的爱人手中。

我离开的时候,你疼吗?

邵逾白?感受着?他的目光,摇摇头。

“不疼。”

因为只要想起来,哪怕只有一个名字,无论多?远多?漫长,我都?会去找你。

而且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往回看了。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走。

……

……

……

此后数日,无事发生。

余逢春还是没接原身父母的电话,每天除了和鱼玩就是刷肥皂剧,又试着?做了几?次甜品,效果都?不是很好。

又或者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

他假装不知道邵逾白?几?次出差是去见余柯,更?假装不知道见完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和余柯的恩怨已经了结,但?邵逾白?还没有。

整整三年的记忆黑洞,痛苦绝望到即使什么都?记不起来,还是挣扎着?在梦里抓住余逢春的背影,强撑着?一点自己都?不明白?的执念,组织手下人员开发犯罪监测系统。

其中的点点滴滴,虽不致命,但?足够磨人。

余逢春没必要替邵逾白?决定任何事,只要他心安就好。

而且他心里还隐约担心着?一件事,是关于副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