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位上,赵哥很奇怪地看?着后排蜜里调油的两人, 意识到老板在瞒心理咨询的事。

其?实看?心理医生这?种事,在赵哥看?来很正常,谁还没点?病了?

他们上战场的人容易心里有病,这?些大富大贵的人也容易得病,相比之下,邵先生敢于直面?问题,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能是怕男朋友嫌弃吧。

想了很久,赵哥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像邵逾白这?样的天之骄子。都会在自己情人面?前自惭形秽、自觉卑微,也不知道是所有陷入爱情的人都这?样,还是他们之间?有别的隐秘。

赵哥分神想了两秒钟,视线不自觉地偏斜,再次透过后视镜,朝后排看?去。

而?这?一看?,却吓出一身冷汗。

余逢春仍然很随意地坐在后排,基本就是半躺着的状态,手搭在邵逾白大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节奏,姿态放松,好像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可与这?些相反的,是他的眼神。

赵哥朝后看?的时候,余逢春正盯着后视镜思索什?么?,正正好好与赵哥撞上视线。

他的眼神冷淡锐利,异常清醒,像一块悬在屋檐将坠未坠的冰锥,下一秒就可以刺穿什?么?。

这?个眼神给赵哥的感觉,就仿佛余逢春早就知道他们玩了怎么?样的套路,只是不想拆穿。

“……”

意识到赵哥看?见了什?么?,余逢春眨眨眼,冰雪融化,神色又柔和下去,方才刹那间?的尖锐仿佛只是赵哥一个人的幻想。。

余逢春很抱歉地笑了一下,好像在为自己刚才吓到人感到不好意思。

赵哥移开视线,开始理解为什?么?自家老板会那么?迷一个失踪三年、和全家闹翻的人。

*

*

回到家以后,余逢春做的第一件事是给鱼喂食。

长两米宽一米五的大鱼缸里,除了水草,就只有一条体长不过五六厘米的小金鱼。

余逢春踩在凳子上,一边喂食一边把手伸进?去,戳小金鱼的胖肚子。

小金鱼很灵敏,每一次都能精准躲开,但又不会真的潜下去,就绕着余逢春的手玩。

邵逾白看?在眼里,开口道:“它很有灵性。”

余逢春笑着转过头?来:“是吗?”

邵逾白点?头?,提议道:“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名字?”

余逢春盯着鱼缸里的小鱼看?了一会儿,问:“六六怎么?样?”

“很好。”

这?只是一句很正常的认可,但余逢春听见以后又笑了。

他问:“邵先生,你会说不好吗?”

邵逾白站在鱼缸边,仰头?注视着比他高些的余逢春。

阳光明媚,洒进?客厅后变得柔和,像是给眼前人坠上一层耀眼的金边,拨弄着溅出来的水珠点?在他的侧脸,比宝石还亮眼,给一切蒙上暧昧又暖热的明媚动人。

即便爱琴海深处重新翻起诞生的波浪,在海浪中走出来的任何人或神,都比不过这?一瞬间?的余逢春。

“不会,”望着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邵逾白轻声说,“对你不会,永远不会。”

人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坠入爱河。

……

三天以后,余逢春接到一个电话。

那时候他正尝试着凭借自己的能力复刻芒果班戟,但最后只得到了一份暗黄色的不明混合物?。

沾满面?粉的手不方便拿手机,余逢春只能把手机夹在肩膀上:“做什?么??”

秦泽的声音有些失真:“大少爷,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在进?军甜品事业。”余逢春说。

“成效如?何?”

余逢春看?着一片狼藉的桌案,沉默片刻:“尸横遍野。”

多么?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