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春注意到了。
“怎么了吗?”
他问,同时?也向四周看去,以为会发现某位安姓男子的身影。
然?而?赵哥却一直盯着后视镜,片刻后迟疑着摇摇头,拐弯之后将车停在?路边。
“碰见个熟人。”他说,“还以为看错了。”
余逢春说:“你经常跟着邵逾白,见到的人应该很多,看见熟人也正常。”
听见他喊自己老?板大名?,赵哥很奇异地看了余逢春一眼,觉得他和一般人不一样。
“不是老?板的熟人,”他解释道,“是我的熟人。”
“……”
余逢春明白了。
邵逾白的熟人都是商界精英和各类才俊,顶多有几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但不多;赵哥的熟人,则是货真价实?上过战场,在?刀尖舔过血的。
“是保镖?”余逢春有点好奇了。
赵哥摇头:“不是,他穿的挺好看的,是客人。”
穿的挺好看,不是保镖,客人。
余逢春回忆刚才的餐厅门?口,意识到符合这类特征的只有一个人。
他难以想象,可还是描述秦泽的特征:“是不是个子很高,穿着深蓝色的枪驳领西装,戴着块表,眉眼有点外国血统?”
“对。”
赵哥点点头。
他是一年前来到邵逾白身边的,没参与?进秦氏和邵家的合作,所以不知道秦泽的身份。
“我以前去安吉危拉执行维和任务时?,在?交战区碰见过他,”赵哥说,声音低沉,憨厚平凡的脸上多了几分战争、枪炮留下的肃杀气息。
“那时候他和另外一队人在?一起,我们差点起冲突。”
赵哥平淡地说完,等着余逢春的反应。
余逢春:“……哦。”
他眨眨眼,想过很多可能,但从来没有把秦泽和战场联系在一起。
一个国外财团的公子、第一顺位继承人,为什么要跑到安吉危拉去?
这就是理想的力量吗?
皱皱眉,余逢春又问:“那你知道他当时?是干什么吗?”
赵哥摇头,道:“不清楚,但好像是为国际组织办事。”
……
直到下车,余逢春都在?想着这句话。
高级私厨不同于寻常菜馆,一是因为在?选菜方面?确实?用心,也够奢侈,二就是他们的服务确实?做得出彩。
余逢春刚到门?口,就有一个衣着素净美观的服务生走过来,向他问好。
“是余先生吗?”
服务生的声音也好听,姿态落落大方。
余逢春点头,他便笑道:“两位客人已?经先到了,我带您去。”
说完,他胳膊一伸,引着余逢春往包间去。
为了保证食材新鲜和环境雅致,私厨每日只接几桌,余柯这回算是加塞排上的,但即便如此?,走廊里仍然?足够安静,脚步落在?地毯上基本?听不见,香气幽微,只有轻柔的音乐在?耳边回荡。
服务员带余逢春到包间门?口,为他推开门?,余逢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包间里,余柯正在?和秦泽聊天,面?上笑意温柔却生疏,见余逢春进来,眸中才闪过一抹亮光,站起身。
“大哥。”
他走到余逢春身边,想伸手?。
余逢春果断往旁边一躲,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带呆住的余柯走到秦泽旁边。
“我觉得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但还是再认识一遍吧。”
空着的那只手?拍在?秦泽肩膀上:“秦泽,你见过的。”
接着余逢春拉着余柯的手?腕往前,对秦泽说:“余柯,我弟弟。”
说完,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你们可以握手?了。”
“……”
秦泽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观察着余柯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