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关上以后, 余逢春试探着问:“他是??”

邵逾白说:“按照他的说法,他是?我母亲为我请的疗愈师。”

短短一句话让他说出了很多的不得已?。

余逢春分享了自己的想法:“他看起来有点怪哦。”

闻言,邵逾白望向他, 认真点头。

“他是?很奇怪。”

余逢春顿时心生怜爱, 觉得这些年邵逾白也不容易。

不过“疗愈师”这个工作还是?引起了他的疑惑。

余逢春顺势问:“邵先生是?身体不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回?荡在空间里时像柔柔落下的羽毛。

一层客厅很宽敞, 除了必备那些家具以外, 在靠墙的位置还专门砌了错落有致的展示台, 分成一格格带顶灯的小格子, 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钻石彩宝,价值不可估量。

余逢春不懂具体价格,但他很喜欢这种彩色的小玩意儿,拿在手里的时候像一颗颗的小星星。

这是?很隐秘的爱好, 他没告诉过邵逾白。

“不算, ”邵逾白道?,“三年前我生过一场重病,母亲不放心我。”

重病。

专心欣赏彩色小石头美貌的余逢春直起身子, 再看过去时脸上只?有担忧。

“现在恢复好了吗?”

邵逾白走近些, 陪余逢春一起看那些宝石,语气平淡:“没有大?问题了, 只?是?偶尔会做梦。”

望着玻璃上两?人?的倒影,余逢春轻声问:“什么样的梦呢?”

“一个人?。”邵逾白说。

一根原就脆弱的弦在此刻断开, 余逢春听到自己乱了半拍的心跳声。

而邵逾白还没有停住。

这些话本不该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开口?,但当余逢春问起的时候, 邵逾白想不出理由?拒绝。

好像那些所?有的体验,都?是?在等这一刻。

“我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是?我一直梦到他, ”他说,“然后我会醒来。”

余逢春勉强笑笑:“听起来很辛苦。”

“还好,”邵逾白平静地说,“我已?经习惯了。”

他没有细说梦境,觉得余逢春没必要知道?。

负担罢了。

余逢春又问:“那治疗效果如何?”

他在问疗愈师的事?。“能让老?夫人?请来,应该效果很好吧。”

总不能一点用处没有,花大?笔钱聘回?来一个一戳就哭的花瓶。

可邵逾白却沉默了。

许久以后,他才道?:“……或许有吧。”

0166:[一般这就是?没有的意思。]

余逢春更怜爱了,看邵逾白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体弱多病、委曲求全、温柔善良的可怜人?。

“没事?的,”他试着安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话语乏善可陈,偏偏邵逾白听到以后笑了一下,望向余逢春的目光温柔宁静。

“我知道?,”他眉眼弯弯,意有所?指地说,“谢谢你。”

余逢春的心跳又乱了一拍。

失忆的邵逾白,状态接近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温和齐整,又在端正?的姿态里透露出些爱恋的余温,影影绰绰,比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还动人?。

注视着他这幅样子,余逢春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

但是?不行。

如果邵逾□□神?没出问题的话,余逢春和他再谈一遍也没什么,偏偏他分裂出来一个2号,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余逢春已?经和2号不清不楚了,再和现在这个勾搭上,到时候一团乱麻,更难理清。

果然色迷心窍要不得。

余逢春理智回?笼,从心里叹了口?气,琢磨着该如何脱身。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