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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的时候,秦泽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正撑着?头看余逢春逗弄玻璃杯里的那只?小金鱼。
门?被人用力?从外推开,接着?一个穿着?礼服的俊雅男人带着?手提箱大步走进包间,又在看见余逢春的一瞬间停在原地?。
男人的容貌与余逢春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他的眼型更圆润些,肤色也更健康,看着?温和?儒雅,不如?余逢春有攻击性。
见到?男人进门?,原本还翘着?二郎腿坐的秦泽马上站起来。
“余先?生?。”他道。
余柯是从宴会上赶来,清秀的脸上焦急未曾褪去,因为走得太快太急,脸颊上还带着?层红晕。见秦泽过来问好,当即伸手和?他握住。
他说:“用的是你的手机吗?多谢你!”
显然,余柯把秦泽当成了一个路过的好心?人。
“……”
秦泽有心?解释,但他来这里的目的太不光彩,以至于在斟酌时错失时机,余柯已经绕过他,走到?了余逢春面前。
他将手提箱放在桌上,重量引起一阵玻璃的颤音。
余逢春此时身上的药效已经降下去些,正是最累最没精神的时候。
听?见人进来,他也没多关注,只?在余柯到?他面前时掀了掀眼皮。
“大哥……”
余柯毫不犹豫地?半跪下去,一只?手关心?般放在余逢春的膝盖上。
他的眼神里尽是担心?:“你怎么在这儿?”
大哥?!
在后面听?清的秦泽又是一惊。
他不是末城本地?人,但听?人提起过,余家确实是有两个孩子,小的那个是余柯,大的那个叫余逢春,三年前死了。
如?果眼前这个被会所老板送来的男妓就是余逢春的话,那底下的弯绕暗流可太多了。
世家大族的密辛,外人不该乱听?。
直觉现在应该离开,秦泽没有犹豫,连去心?上人面前刷存在感都不想了,转身就要走。
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余逢春喊住。
“等等!”
秦泽转回身,正好看到余逢春不耐烦地挥开余柯的手,伸手够到?桌子上的手提箱,拨开锁扣将它打开。
箱子里装着?一摞摞的美金,最顶上一层还放了许多金条。
这应该是余柯在不惊动他人的前提下,二十分钟内能筹到?的最多现金。
难怪重成这样。
“说了要给你两倍,”余逢春捂着?嘴咳嗽一声,点点那堆现金,说,“拿走吧。”
秦泽这时候拿了才是真的傻。
感受着?余柯同样投来的视线,他想了一下,缓步走到?桌前,只?抽了一张折好,放进胸前口袋里。
“够了,”他说。“二位,我?还有事,之后再见。”
余柯对着?他感激地?笑,一双明亮的眼中,尽是秦泽的身影。
秦泽满意极了,然而刚往上看,就对上余逢春讽刺的眼神。
他脸上的表情淡下去,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
房间门?再度合拢,这次连走廊外的音乐都听?不见了,寂静笼罩。
余逢春再次甩开余柯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放在他膝盖上的手。
余柯笑着?问:“三年不见,大哥怎么这么生?分?”
“想看我?腿上的疤,可以直接说,不用一个劲的摸来摸去。”
余逢春左边膝盖上有一条长且深的疤,来自年少?时的一场意外。很少?有人知道。余柯半跪在他面前不是因为兄弟情深,而是想确定这个坐在包间里的人真的是余逢春。
见自己用意被拆穿,余柯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他的声音低下去,看着?余逢春的眼神里带着?委屈。“大哥三年没回来了……”
余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