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惨白的脸上,只有一块红痕,隐隐肿起,那是余逢春之前巴掌落地的地方。
盯着那块红痕,手掌自动回忆起那一巴掌带来的些微痛感,余逢春陷入沉思。
这时,脑海里的系统忽然发出叮的一声?。
[检索结果出来了。]
余逢春神色一凌,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
“怎么样?”
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0166说话的语气都平稳很多,更像一块没有感情的新生系统。
[我?将?邵和军搜寻到的卫贤的资料与世界内部数据流中进行对比,发现基本没有偏差,但?有一点,邵和军遗漏了。]
余逢春问:“什么?”
0166卖了个关?子:[你记得多少卫贤的来历?]
余逢春皱眉回忆:“嗯……他是河阳人,生母姓杨,家中祖父母均在,但?父亲在他未出世前就死?了……”
[在邵和军的档案中,卫贤的父亲不?是死?了,而是查无此人。]
“什么意思?”
[他是他母亲与人私通生下来的。]
“……”
[而我?对比过世界数据流发现,在那个时候,最有可能与他母亲是私通的,是一名士兵,准确的说,是一名军官。]
[而在他出生的十?个月前,只有一队军队路过河阳,去北边剿灭流匪。]
余逢春倏地想起什么。
他语气艰难地开口:“你别告诉我?,卫贤的亲爹是顾佑。”
[恭喜你,我?正想这么说的。]
0166毫无波澜地为他鼓掌。
余逢春天都要塌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想卫贤是不?是有苦衷,或者?被人逼迫,却万万没想到卫贤实际上是在为他的亲爹办事。
身子里摇晃两下,余逢春坐回床上。
急喘两声?后,他问:“卫贤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数据流也没有体现,需要你自己探索。]0166说,[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你中毒那天,卫贤也在场。]
事实上,余逢春喝的那盏酒,正是卫贤亲手斟满的。
只是他从没想过那个灵巧羞涩的孩子会包藏祸心?。
默然许久,余逢春看向躺在床上的邵逾白。
“原来咱俩都是蠢的。”他说。
蠢到两条命都险些折进去,才想明白。
邵逾白无知无觉,任由他骂。
说完这一句,余逢春感觉胸口的气顺畅些,对着头?顶房梁轻喊一声?:“邵和!”
两道黑影当空落下,直直跪在余逢春面前。
“你们统领呢?”
其中一人答:“统领在外?巡视门户,吩咐我?等听从余先生。”
余逢春闻言道:“可知卫贤关?在哪里了?”
“属下知晓。”
“好。”余逢春点点头?,“去把?统领找回来。”
答话那人当即行礼离开,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将?余逢春的命令听在心?里。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陈和站在余逢春面前。
作为皇上身边的都太监、邵和军的最高统领,陈和虽说了解宫廷内外?的每一处进出口,但?事发突然,难保不?会有人做手脚,他亲自巡视,彼此都安心?些。
只是余逢春现在得知全新情报,不?得不?提前审问卫贤,方便将?先机握在自己手里。
“和公公,我?想去见见卫贤,”余逢春说,“别人我?不?放心?,麻烦您看着陛下。”
他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还?以为自己跟之前一样,殊不?知自从昨夜的那场惊吓后,余逢春的脸色便白得如纸一般,唇色接近于无,唯有衣衫的鲜血红得刺目,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原地昏死?过去。
“余先生吩咐,老?奴自然无所不?从,只是先生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