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廷尉!论资历和级别远比你高,你叛主而逃,现在连祖宗定下的礼法都不认了吗?”

李医师在皇城做过太医,最讨厌这种用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了:“我家北大人侍奉的是英明神武的代王刘赤,还是代国派来的使者,级别不比你家张大人低!”

侍从无礼的指着李医师:“哦!你!我认出来了,李庸医!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种!太子对你那么好,非要跑到代王那边!”

李医师:“狗太监,再指,手你也别想要了!”

这一“雅称出来”,侍从积羞成怒,因为他真的姓苟,也真的是太监。涂抹了白水粉的脸,一下变得又红又白,看着像被烫伤了一样。

张律伸手把苟黄往后挡了挡,先对北弥行礼:“北大人,别来无恙。”

北弥跟着拱了一下手:“张大人,安好?”

“略有不安。”张律说,“太子很挂念北大人,派我来此地,大人为何要把好意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

张律这样的老官员,说话就是喜欢绕弯弯。更重要的是!管他太子挂念不挂念,这话一出口,后面这位多疑的代王肯定要挂念了!

“太子杀我全家,我忍辱负重九年,终于逃到代王身边,才知道真正的明君圣主是什么样的。”北弥怒甩衣袖,“请你转告太子,不必挂念,我活的很好。”

张律看着北弥决然的神情,不像在说谎。

如果是以前,北弥一提到太子,整个人的神情都会变得痴迷柔软,他愿意为太子死,也愿意为太子生不如死。这种病态的忠诚,是太子一手创造出来的。

方才得知派去的人被杀,信被撕成两半,张律还是很谨慎,不轻易下定论。现在张律可以确定,北弥是叛变了,而且绝不可能回去。

那么,他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

彻底击垮北弥,能活捉回去最好,死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