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拟故作轻松地走进去,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做错。

“怎么还没睡?”他的声音还像在话家常,步伐却不是这么回事,恨不得立刻脚下生风飞到床上假装自己没出过门。

宋悯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过来。”

方可拟闭上眼,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关早晚得过,他总不能每天待在家里等着宋悯给他早晚午安晚安吻吧?要不要脸啊方可拟。

“局里缺人手。”方可拟的辩解好像蚊子哼哼。

“呵,”宋悯高贵冷艳地嗤笑了一声,“把手伸过来。”

方可拟乖乖地把手伸过去,总不能打他手板吧?

“咔哒”一声,方可拟腕上一凉。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手上多了一个闪着冷光的银环。

银环两个一对,中间用金属链连接起来。

换言之,这是个手铐。

好嘛。年年打雁,偏巧被雁啄了眼。

“你……”方可拟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宋悯抬眼,冒着火气的浅瞳闪过一丝戏谑和揶揄:“那就要问你喽,不如你自己好好想想?”

方可拟咽了咽口水,他敢想吗?他根本不敢想。

一想他就要立了。

手铐的另一半在宋悯手里,他气定神闲地站起来,拽着那一半铐环往卧室走:“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方可拟还没反应过来,坐在沙发上不动。

拽不动的宋悯给他一个眼刀:要不是临时买不着狗链子,他真想给这货脖子上栓一条。

方可拟垂下头,不敢违抗,亦步亦趋地跟着宋悯进了卧室。

他眼睁睁看着宋悯把手铐的另一端拷在床头,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是抗议了。

“宋悯,我还没洗漱。”

都是话术。怕回来吵到可能已经睡着的宋悯,他在单位临时宿舍用备用的洗漱用品刷过牙洗过脸了。

宋悯:“哦。”

方可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想上厕所。”

宋悯猛地翻身看向他,漂亮的脸上带着很吓人的笑:“前年你出任务受伤摔了腿,没办法上厕所,家里还有当时买来备用的尿壶,我帮你啊?”

方可拟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想上了。”

宋悯用他美丽的脸翻了个白眼,翻身睡去。

方可拟委屈地瘪瘪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拷他!

等你知道你旁边是个cos欲求不满中年富婆和男人撩骚的举世无双贱男人,看你还敢不敢把我和你拷在一张床上!

方可拟一动,手铐发出“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宋悯不耐烦地“啧”一声:“安分点。”

方可拟可怜巴巴的:“哦。”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声:“宋悯。”

“干什么?”宋悯恶声恶气。

“下次不要等我了,早点睡。”

“你还敢有下次?!”

如果是七年后的方可拟,他一定知道要暂避锋芒迂回作战。但七年前的方可拟,只是没有领略过妻子の教训的小年轻。

“等忙完这段就好了,就两三天。”

两三天宋悯就该有空闲听他说话了。

宋悯被他气得脑袋发懵,牙根痒痒的。

他磨了磨牙,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下,忽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黑暗中,方可拟只看见一个黑影向他袭来,紧接着感觉肩膀一凉他的短袖被扒开。

“嘶……”

最先是一种柔软的触感,宋悯身上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然后他感觉宋悯分开双唇,肩膀忽然一疼。

不是火辣辣的那种痛,有点麻酥酥的。

口腔内的热气包裹着被衔在唇齿之间的肌肉,他似乎还感受到口腔内湿滑的舌尖。

宋悯叼着他的肉解恨似的磨了磨牙:“去去去,上你的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