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去年结婚了,据你自己说对方是个漂亮还有钱大手一挥把你这贫困山区出来的男大学生包养的大好人,然后……我们刚才给你手机里的老婆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你老婆确实有钱,但是……”

“能不能直说!”方可拟的额角突突跳。

“他是个男的。”

郝摇旌语速很快含含糊糊说话还找不到重点,但方可拟还是听明白了。他现在有一个貌美多金爱扶贫的老婆。

还是个男的。

“男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男的?这个我该怎么跟你解释什么叫男的呢?男的就是……”郝摇旌绞尽脑汁,“男的就是,他不是女的。”

郝摇旌看向方可拟,仿佛他现在是个上厕所都会走错边的智障儿童:“你懂吧?”

方可拟摇摇头:“不是很懂。”

郝摇旌沉痛地握住方可拟的手:“你可不要自暴自弃!你要这么想,咱吃软饭也吃得比别人硬气,别人都是图钱,你还可以嘴硬是图人家的脸!”

充当背景板的一帮人已经有几个憋不住笑了。

“滚!”

“方队,你就认了吧,你瞅瞅这单人病房的服务,连床单都比别人的质量好。”

“我还没见过一室一厅的病房呢,客厅比我们家都大。”

“是啊是啊,外边那苹果我刚才啃了一个,比我们家买的好吃多了。”

原来是你小子!

方可拟闭上眼,用被子蒙上脸:“都滚蛋!”

“我也滚?”一声陌生的清润男声问,语调很亲昵。

凭你是谁,一视同仁。方可拟拽着被子不动,准备下逐客令。

一只手握着被沿,缓缓掀开。

男人眉目舒朗,不浓不淡的眉蹙起,给这张足以入画的脸添上一些微不足道的瑕疵。他的头发明显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抓过造型,现下额前的几绺却垂下来,昭示他一路赶来的匆匆。

方可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是觉得这人喘不匀气,眼尾泛红的样子莫名熟悉。

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旁边心脏监视仪的声音都乱了套。

这人谁啊?长这么漂亮。

好像是我老婆。

那人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方可拟胳膊腿都还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转头跟郝摇旌他们寒暄:“你们好,我是宋悯。”

“麻烦你们了,等他出院了我俩请各位吃饭。”

郝摇旌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两方握手建交,方可拟躺在床上,慢半拍地开口:“不是说你……”

方可拟受了伤,还要去做检查,宋悯显然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招待他的同事们。郝摇旌很快就带着下属闪人了。

一堆人推推搡搡地往门口走,方可拟听见他们声音大得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密谈。

“说起来方队是川渝人吧?”

“诶,你是不是也想说……”

“变脸!”

“耙耳朵!”

方可拟闭着眼装听不见。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方可拟睁眼,看到宋悯送客回来了。

对方离得好近,神色很严肃地看着他。

方可拟脸上有几道划伤,嘴唇都干得起了皮。

宋悯看了半天,直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方可拟先漱了漱口,然后仰着脖子把大半杯水一饮而尽,显然渴得不轻。

我老婆好体贴。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疼不疼?”宋悯指指方可拟的脑袋。方可拟检查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发到了他的手机上,说是轻微脑震荡。

可他看方可拟怎么跟傻了似的。

要是搁以前,早就抱着他杀猪似的嚎叫上了怕被宋悯教训,只好用苦肉计。

“医生怎么说的?要住几天院?有忌口吗?要不让阿姨做个猪头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