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热度持续高涨,甚至从?靠后?的版面给挪到了前?几篇,算得上连载杂志的「新门?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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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冷,我开始发起老毛病,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干脆躺进被窝,又经常想起男人死亡之前?的事。

在疼痛中思考着,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是熟悉的喉结形状。我花了些?力气克制自己无法控制的哆嗦,和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

意识涣散了半分?钟左右,口腔里的铁锈味压制住了其他所有味道?。

在那时,我感觉自己看见了那片森林。红色的,枝叶不断翻涌如大海的茂密森林。

接着是有人被藤蔓缠绕捆绑拽入密林的哭嚎,和卷起的漫天落叶一起沉入森林腥湿的土壤底。

我在那棵巨树前?,在空掉的树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是在他死后?我第一次在他身?边找到自己,藤蔓卷上来的时候我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痛,这种疼痛是拒绝窒息的警钟。

我被缠绕得不堪重负,被腐化的尸骨拼凑出一个新的他,站在我面前?,又被我杀死,这样的重组永远没有尽头?。

当枝叶和藤蔓褪去,露出他腐朽的尸骸。

植株向阳,将他的头?颅向上顶,像是在看着我。我瞥了他一眼,回想起来自己就是被这么一个东西折磨至今。

我突然笑起来,笑声是撑开发炎的声带刺出来的,笑起来有种不讲理的野蛮。

笑着,我还在哆嗦,身?体里突然有了无处宣泄的痒和麻,手臂扭曲成不正常的弧度,骨刺从?肘关节穿破薄薄的肌肉和脆弱的皮表。

我好像和他一样死了。

醒来的时候,我正在被扶着去找医生,外?面雪下?得大,车轮子陷进雪里。好心人只能选择步行,架着我的胳膊,小?心往前?走。

「谢谢。」说完,我看清了好心人的样子,于是跟上一句,「对不起。」

大学生吐息间带着白气,担忧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说过?了,你没做错什么。」

我开始费劲的解释,又不能说我现?在很不对劲。

我大脑的一半已经坏死,另一半储存着歉意。歉意就是我的病灶,让我像是被巨像碾在脚底,内脏也?被挤压变形,疼痛与窒息仿佛在将我带回那片森林。

「我不想回去。」

「好,那就不回去。」大学生顺着我的话?说。

到了医院,不认识的医生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热情,连忙给我打上吊水,大小?检查没完,抽空问起大学生和我现?在的情况。

为难中,警察先找上了门。

我以为这就是结尾了,犯下?罪行的人理应接受惩处。警察问我,你知道?那个男人平时和谁有过?争执吗?

「我。」我坦白说。

警察先生对视一眼,用温和的语调宽慰道:

「抱歉,我们也?了解到您在这场变故中承担了莫大的压力,还帮忙照顾他的孩子……请不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你的错。」

身?边的大学生涨红了脸,想要辩驳什么,又打量我的神色,认为这样不体面的争执会引起我的不快。

所以他只是规规矩矩站着,嘴微张,用呼吸压制住类似窒息的苦闷。

我又有些?恍惚,觉得对方这幅姿态和几个小?时前?的自己没什么两样,甚至连那种被摇晃的光线掠夺的视角都能感同身?受。

我想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警察先生,是我杀了他。」

因为想要强调,我的语气急促起来,勉强算得上激动。

「在那之后?,我忘记了这回事,又把他的儿子错认为了他。这是无法辩驳的错事。」

病床嘎吱嘎吱响着,刺入我手背的输液针刺穿了血管壁,开始逆血。警察立刻喊来了医生,白大褂匆匆进门?。

难道?他们还不能理解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