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没见到她,以为绑匪要反悔,立马报了警。
大批警察包围窝点,激怒了绑匪。
绑匪自知逃不出去,想让她和小哥哥一起陪葬。
关键时刻,小哥哥咬上绑匪的手,把她推出去后死死抱住了绑匪的腿。
他给她争取逃跑时间,让她去找人救他。
她拼命的跑,摔了也顾不得疼。
几声枪响。
绑匪被当场射杀。
窝点抬出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一具绑匪的。
另一具,是她的小哥哥。
殷红的血染红白布,那是6岁的小苏时安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什么叫死亡。
林晚歌握住她颤抖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安安,都过去了。那件事不能怪你。”
那次绑架事件后,浑身是伤的小苏时安大病一场,是苏叔求爷爷告奶奶找到了一位老中医救的小苏时安。
再后来,小苏时安醒来赖上了老中医,说要跟着他学医术。
众人都没当回事,她能转危为安,能转移注意力,大家都觉得这是件好事。
但大家并不知道的是,苏时安一直没从6岁那场噩梦中真正走出来。
“怎么会和我没关系?”苏时安双眸空洞,眼前景象更迭,仿佛又回到了6岁那年。
小哥哥抱着绑匪的腿,拼命对她摇头,让她跑。
“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要带他逃,或许老爹就不会着急报警激怒绑匪。如果不是给我争取逃跑时间,小哥哥也不会死。”
“再如果,我能带着警察早点赶到,或许小哥哥也不会死……”
她像是被困在了那个时间,无数次重复那个梦魇。
无数次的重复里,她无数次看见小哥哥死在她眼前。
而她永远救不到他。
愧疚、自责、罪恶感像是涨潮的海水,将她淹没,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老爹给她找了无数权威的心理医生,但都没有用。
直到她遇见了霍瑾洲。
他有着一双和小哥哥一样漂亮一样孤寂的眼睛。
从那天起,她不再做噩梦。
苏芩提着小米粥回来的时候,苏时安已经走了。
病床上,林晚歌抽着烟,神色苦楚。
“晚歌,医生说你最近需要好好休养,烟少抽点。”苏芩拿走她手里的烟。
见她不说话,苏芩打开粥,勺了口喂到她嘴边:“晚歌,霍家老宅那边发现了我们在调查霍瑾洲10岁被绑架的事,那边警告我们,再查下去,林氏不会有好果子吃。”
林晚歌眼神暗了暗,张嘴吃下喂到嘴边的粥:“嗯,别再查了。”
能引起霍家老宅注意,恐怕霍瑾洲10岁那年被绑架的事,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对了晚歌,霍总的白月光到底是谁啊?”苏芩有些好奇。
林晚歌垂眸,“是安安。”
原本她只是猜测,但霍家老宅那边的警告恰恰验证了她的猜想。
安安被绑架那年遇到的小哥哥,一定就是霍瑾洲。
可她不理解。
霍家那么有钱,为什么会不交一个亿赎金?又为什么要捏造霍瑾洲在18年前那场绑架案中意外身亡的假象?
这些,她不敢深想。
原本,她是想把这件事告诉苏时安的。
可她犹豫了。
人的私心就像野草,风过,肆意生长。
除都除不尽。
“那你,没有告诉苏时安真相吗?”苏芩试探的问。
“我说了的话,不就是把她往霍瑾洲身边推吗?”林晚歌说。
苏芩捏紧了手里的勺子,极力伪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之前霍总要和苏时安离婚,你替她出谋划策,我还以为你是想撮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