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梳头的动作越来越慢,几乎停滞,君无渡突然道:“还没梳完?”

“咔哒”一声,梳子?掉落在地上?。

程云臻还没回答,君无渡忽地将他打横抱起,用点巧劲扔在了床上?,而后压了上?来,动作里有?明显的急切。

外出这几日,除了有?正事要忙,君无渡还抽空学了本春/宫。

他今日不?打算再忍了。

打从被合欢宗卖出去的一刻起,程云臻就知道除非他能逃走,否则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但,除了剑道试域那次,君无渡迟迟没有?碰他,平时程云臻虽然能感觉到他那种从头打量到脚的凝视,有?时候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忍忍也就过去了。

怎么也没想到,君无渡外出几天,回来带自己出去溜了一圈,就开始要来真的。而且是在他亲眼目睹炉鼎和妖兽被放在一条街上?卖之?后。

所以他今天带自己出去的意图是什么?让他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程云臻睁大双眼,被他压在床上?,双脚还悬空在床沿,感受到君无渡在闻他脖颈的气息,闻得很深很深,简直像是要把他身?上?的香味儿?盈满肺腔。

程云臻一面?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一面?被锁骨处紧压的嘴唇弄得发痒,挣扎着道:“等一下……先起来……”

君无渡好歹还能听进?去他的话,不?情不?愿地稍撑起身?子?道:“又怎么了?”

他肩膀宽厚,程云臻根本就看不?到床顶,全被他遮住了,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下面?,而且君无渡脸也逆着光,让人看不?清楚,整个人黑糊糊的一团。

程云臻勉强镇定道:“您若是想用我的阴气,我可以放血。”

君无渡闻言,抓过他膝盖压在自己身?下,程云臻感受到了,同样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瞬间头皮都?要炸了。

君无渡很轻易地看懂了他的表情。也不?知因为什么,他见?秦云这种羞耻中带点嫌弃的样子?,就更想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他好好地欣赏了一会儿?,倾身?道:“想多了秦云,我只是单纯地想睡你。”

然后就看到秦云的目光都?晃动起来,甚至闭了下眼睛才睁开,像是无法接受现实?。

程云臻道:“莫非您今日带我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君无渡静默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片刻的错愕后,立刻有?种强烈的被羞辱之?感。

他堂堂剑尊,睡一个炉鼎,还需要先费劲周章地讨他欢心?

顿觉自己带秦云出去的举动极为多余,不?仅多余,而且好笑?。

他不?会发火,他发火只会被秦云说成恼羞成怒。所以,君无渡直面?他的眼睛,无所谓地道:“不?错。”

在程云臻的预想之?中,君无渡不?可一世?,被他用言语一激,拆穿今日出游的真实?目的,自然会被气得拂袖而去。

结果他不?按常理出牌,程云臻反倒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看见?秦云眼中的慌乱,君无渡感到一丝快意,伸右手去解他的腰带。

“等等,”程云臻双手极力阻住了他的右手,不?叫他剥光自己,“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我真的好奇合欢宗是怎么教你的,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你有?资格说出拒绝我的话。”

因为耐性快耗到尽头,君无渡表情变得有?些疏冷暴戾,眼底布满阴霾,程云臻觉得他不?像在看一个人,心中滞闷起来。

是了,他这卑贱的炉鼎之?躯,在君无渡眼里怎么可能是个人。

无力感深深地袭来,程云臻只能道:“您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非要强迫于我?”

“天经地义的事情,到你嘴里成了强迫?”君无渡反问他。

如果不?是他亲自从合欢宗那里签了秦云的卖身?契,定要好好查一查他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