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云湿漉漉地浮出水面,他递出一只手,把人拉上岸来。
程云臻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君无渡正坐在自己身边,轻微喘息着,右臂上严重的伤处已经深可见骨,不仅如此,他此刻正用拇指擦拭唇边溢出的鲜血,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没想到,君无渡也会受伤。
程云臻呆了片刻,把手里的金丹递给他,道:“你……没事吧。”
君无渡却没有接东西,冷声道:“都出来。”
程云臻正一头雾水,突然,不远处坍塌的树堆后面出来了三个人的身影,一男二女。
他们显然也是十分畏惧君无渡的样子,左边的女修道:“这位道友,我们无意窥伺,只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才过来。”
这条蛟在此栖息已久,但没有修士敢与它为敌。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实力被压制后有差距,另一方面则是怕别的修士会趁机偷袭。
这三人在剑道试域内围呆了有段时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边传来打动的声音,于是想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现如今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被杀了吞噬感悟。
右边的女修道:“若是冒犯了前辈,我们这就离开!”
“慢着,”君无渡道,“我给你们三日时间,用蛟皮、蛟骨和妖丹制成一件外衣,报酬是剩下的材料。”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最先开口的女修道:“您是说,只制一件衣服,剩下的材料都归我们?”
君无渡不耐烦道:“不错。”
见他要站起来,程云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其实今日受的伤,对君无渡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见秦云拧着眉,十分关切的样子,于是就将小部分自身重量压在了他身上,揽住了他的肩膀。
被整个揽在怀里的程云臻:“……”
“我叫杜元香,她叫林……”
君无渡打断道:“不必说废话。”
看到杜元香脸上那无比尴尬的神情,程云臻都跟着脚趾抠地。
一直没说话的男修开口:“炼制需要时间,不如请前辈先去我们洞府休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需要先把蛟龙拆了再带回去,很容易被人盯上偷袭。如果这两人能去他们的洞府,会是个助力。
反正要在此地等三天,君无渡道:“带路。”
*
幸好杜元香他们的洞府离蛟龙的栖息地并不算太远,否则程云臻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压塌了。
杜远香将他们带过来后,请他们自便,就回去找那两人汇合,忙着动手给蛟剥皮制衣。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君无渡身上比较轻微的皮外伤竟然已经愈合了,但他脸上、衣服上的血迹还在。
程云臻本来就对他刚才的样子心有余悸,现在在近乎密闭的洞府里独处更是不自在,于是道:“您的衣服脏了,我去洗洗吧。”
君无渡经他提醒,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泛着蛟血的腥气,单手将上身脱个精光,露出宽敞健壮的胸膛,扯了块布料道:“过来给我擦擦。”
程云臻便用洞府内蓄积的清水将布料沾湿,给君无渡擦脸。
在合欢宗的时候,炉鼎情期、生病或者受罚后都是彼此照顾,程云臻穿越前虽四肢不勤,现在伺候个人不至于毛手毛脚。
君无渡姿势开阔地坐在石凳上,只觉秦云轻柔地为他擦着脸上的血迹。
看着他平静慈美的眉眼,这种于杀伐中很快平和下来的感觉,君无渡从未有过。
程云臻被他盯着,无奈道:“眼皮上也有,稍微闭下眼睛。”
君无渡便闭上眼睛,世界陷入黑暗后,感官格外清楚。湿透的布三番五次扫过睫毛,令人心中发痒。
程云臻:“好了。”
擦完了脸,就是身上。大家都是男的,而且又不是第一次看,程云臻用力地给君无渡擦洗起来,还没忘记象征性地关心下他的伤处:“我看您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