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和缓下来,坐在他身边道:“脸色这么差,且再休息会儿吧。放心,过几日我便带你出去。”

程云臻得了他一句承诺,心中并未宽泛多少。不过知道他不生气了,到底是松快了些,听话躺下了。

他突然醍醐灌顶: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今日之事只是个开头,若不尽早逃离君无渡身边,君无渡对他的控制只会越来越深。

可……他和君无渡之间,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修为都如同隔着天堑,他又如何能从此人手中逃离?

……

君无渡自然不知道秦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秦云睡了一觉之后脸色反而更差,整个人精气神仿佛都被抽没了。

程云臻坐在石床边上,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一觉醒来,君无渡态度好了许多。既要将之前的事情翻篇,他不能不识抬举。

于是宁则鱼再回来时,便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和缓许多。

君无渡面色如常道:“秦云叨扰了你这几天,多有不便。他随我左右,为我奉剑,才被剑道试域波及,若不是得你出手相助,恐怕会遭不少波折。秦云,还不快谢过宁公子。”

程云臻心中一哂,君无渡现在说话的模样,与刚才质问他判若两人。他头也不抬,低声道:“多谢宁公子。”

剑尊这话说得实在太客气,宁则鱼知道,秦云手里那把剑连剑傀都不怕,自能护他一段时间,于是拱手道:“剑尊客气。”

他刚才出去后也咂摸出来,君无渡感到不快,恐怕是因为他与秦云相处的这几日。炉鼎通常都是被关在家中,是极为私密的禁.脔,他不仅与秦云同吃同住,还搂抱过人家,虽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可终归不妥。

君无渡问:“你进来已经多久了?”

“不过三四年时间,还未感悟出剑意。”宁则鱼道。

“我记得你是金丹修为,何必如此着急?待修为高些再来,说不定会有突破。”

君无渡强调了“金丹”二字。

宁则鱼:“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到了三十岁还什么都悟不出来,便不在这里死耗了。”

他们聊修炼的事情,程云臻本没有插嘴的余地。但他听宁则鱼说自己现在还未到三十岁,不禁有些惊讶地侧耳过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金丹修士。

君无渡察觉到了程云臻的反应,皮笑肉不笑地对宁则鱼道:“既如此,宁道友自便,我带秦云先走了。”

宁则鱼将他们送到门口,程云臻始终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地跟在君无渡身后,像个木偶人。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君无渡道:“你方才是觉得姓宁的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