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澜哥儿乃是谢家承重孙,必须留在我身边教养, 以待日后继承家业。”
静姝低垂着眉眼,不卑不亢地道:“怕只怕老爷疏于照料,澜哥儿没有世安那个运道,长不到给谢家做牛做马那一日。”
似是没想到静姝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还是个牙尖嘴利的。
谢老爷盯着静姝看了一瞬,心中怀疑静姝是在影射谢瑾年的“童年”,然而碍于谢夫人在旁边坐着,却是一个字也不敢提过去,只是面无表情地道:“澜哥儿是谢家嫡长孙,又有谁敢慢待他?”
静姝轻笑一声,抬眼看着谢老爷,幽幽地道:“世安也是谢家嫡长子呢。”
谢老爷终于变了脸色,却是第一时间看向了谢夫人。
谢夫人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不咸不淡地道:“看我做甚么?”
谢老爷讪讪地收回视线,看见静姝藏在眼底的幸灾乐祸,心里一梗,强硬道:“你就是说出花儿来,澜哥儿也必须给我留下。”
静姝抬眼与谢老爷对视。
那一双与谢瑾年足有八分相似的眼里,有不容置喙地坚持。
奇怪的是,这份坚持似乎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打眼一看,静姝便觉得谢老爷在心虚。
略作思量,便知道必是与谢瑾年有关。
谢瑾年知道她有多打紧小崽儿,没道理不做好安排。
静姝立时绷直了脊梁,意有所指地问谢老爷:“老爷执意要留的到底是谢家承重孙,还是世安的儿子?”
还真就是略有私心,想留下谢瑾年的骨血,以维系谢瑾年与谢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