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静姝果然没去书斋。
谢瑾年中午头便使了小子来请,静姝料想也没甚么正经事儿,有意晾着谢瑾年,也不说去不去,只进了小厨房,亲手给谢瑾年做了一罐鸡蛋汤。
唔,就是宴席上那最后一道“滚蛋汤。”
也不知谢瑾年是否领会了鸡蛋汤的深意,总之是再没遣人来请她,倒是给了她一整日的清静。
自打上巳节以来,又是小崽儿发烧,又是谢瑾年“受伤”的,静姝一直忙忙乱乱的。
难得偷得了浮生半日闲,静姝很是犒劳了自己一番
对着从美食文里扒出来的食谱,挑拣着小厨房里各色新鲜食材,弄了一个红油油的锅子,指挥着立秋搓了珍珠,用谢瑾年书房里的好茶叶煮了一锅珍珠奶茶。
趁着小丫头去蔷薇院请慧姐儿的功夫,静姝抬眼看看愈发高悬的日头,转头又让人从冰窖里弄来干净的冰,做了个冰碗。
怕慧姐儿见了冰碗儿嘴馋伤了胃口,静姝趁着慧姐儿来之前便先把冰碗儿吃了。
吃了冰碗,又吃重辣的锅子。
如此肆无忌惮地挑战胃的极限,静姝晚上便遭了“报应”。
胃里火辣辣的难受,肚子也叽里咕噜的,直起了三次夜才算舒服了些。
这一折腾,便到了三更天。
静姝抱着被子在床脚蜷着,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便又恍惚觉得好像有人爬上了她的床。
这深更半夜的!可千万别是撞客了!
静姝心里一惊,抱着被子噌的一下坐起来,便见这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正朝着她俯身压过来!
“啊唔”
静姝惊得“啊”了半声,另外半声直接被那黑影堵回了嘴里。
闻着鼻息间熟悉的、杂着药香的冷香,静姝惊魂归体,霎时怒从心中起,攥着发硬的拳头砸谢瑾年的胸口,怒骂:“你个混蛋,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