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封正则言语微顿,又挤了几个字出来,“也太不分场合了些。”
这话说的,竟像是她跟谢瑾年是偷情的似的。
静姝立时冷下脸色,不咸不淡地道:“我与我夫君乃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停下来商议两句琐事算什么私会?”
静姝这话落在封正则耳中,竟是字字如刀,直戳了他的心窝。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那娇软可人的表妹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念及他放在静姝身边的人递出来的消息,封正则忍不住冷声质问:“一个把外室子抱给你的皇商,他有哪里值得表妹将一片真心转付给他?”
小崽儿才抱回来一天,封正则竟就知道了。
静姝立时怒从心底起,攥紧病美人的手,唇边噙着冷笑给封正则捅刀子:“曼说夫君待我千娇百宠,便单只他八抬大轿娶了我,他便值得。”
封正则选择性过滤了那一声“千娇百宠”,只把八抬大轿入了心:“表妹何必因着与我置气,这般糟践自己个儿。”
静姝气极而笑:“大表哥也太过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又不是大表嫂,与你又置甚么气?”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封正则即将出口的话。
谢瑾年澹然无波地看着封正则,在封正则仿佛淬着火的视线里抬手搭住静姝的肩,“我与内子的家事很是不必世子操心。世子若是乐得操心,不如趁早把你放在谢府的人撤回去,免得平白害了人性命。”
“不知所谓!”封正则似是被戳了痛脚,当即拂袖而去。
*
想是曲水流觞之前,一场戏连着一场戏太过精彩。
到得曲水流觞时,倒是再未有人出幺蛾子,这一帮子各怀鬼胎的人聚在一处,倒还真是像模像样地临水饮了个宴。
宴中,谢瑾年始终表现的中规中矩,倒是明惠郡主的仪宾徐修瑾很是做得了两首好诗,和瑞郡王兴起舞了一曲剑舞。
到得日头渐斜,宴终人散。
得了曹夫人上香之约,静姝揣着满腹疑虑登上回府的马车。
听着喧哗声渐远,静姝蹭到闭目养神的谢瑾年身侧,捏着谢瑾年的尾指轻晃:“夫君。”
谢瑾年撩开眼皮子含笑看着他的小娘子:“人多耳杂,待回了府为夫再与你细说。”
掀开帘子看了眼不远处跟着的、英国公府的马车,静姝深以为然,偎在谢瑾年身上,轻点螓首:“嗯。”
这一天着实有些乏,谢瑾年揽着小娇娘闭目养神,只待归家。
却不承想今日注定是多事之秋。
马车尚未入城,当日闯进锦园那劲装汉子便煞风景地拦了车,急匆匆唤走了神色骤然变得冷凝的谢瑾年。
到得家中,才知道小崽儿竟是已然烧了一整天。
静姝忍着怒气忙不迭把小崽儿抱进怀里,遣人请郎中,又有不省心的婆子借机裹乱,用小崽儿作筏子生了事端,矛头直接指向了静姝。
第43章 小娘子,春心可动否 为夫的春心却好似……
作妖的是怀瑾院的张嬷嬷。
静姝着实没想到, 把小崽儿留给她看顾,她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又黑了心肝,胆敢任小崽儿烧了一整天, 既没使人请郎中, 也没遣人给主家报信,还拦着不叫旁的丫鬟婆子近小崽儿的身。
那老虔婆也不知吃错了甚么药, 竟似是豁上性命也要让静姝不好过。
也不管她自己个儿会落个甚么下场,那张嬷嬷趁着静姝才刚回府, 心思都在发烧的小崽儿身上, 无暇他顾, 竟是泰然自若地围着静姝和小崽儿打转儿, 装着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忙前忙后。
待得见了静姝给小崽儿解开了襁褓,用冷水帕子敷额头, 用温水布巾擦小崽儿的腋下,便自以为逮着了静姝的错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状告到了荣华堂里, 演了一出先发制人。
素来不管怀瑾院事务的谢夫人,破天荒离了荣华堂, 带着婆子丫鬟乌泱泱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