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唐允三步算作两步,苏绮急忙起身躲他,人却已经被按住。

他伸手抬她下颌,看她小小一张可怜的脸,临近睡前,终于没再戴头巾,额角有条很伤美感的浅浅疤痕。

原来如此,不妨事,他懂得探寻她美的一面。

那句话怎么写: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唐允不算一见钟情,也没有情,他就是见色起意,仅此而已。

四瓣唇相碰,一颗心颤抖,唐允熟练地想要探舌掠夺,刚触到她檀口,感受软嫩,还有一丝心灵上自以为是的圣洁,就看到苏绮垂着眸,没有反抗,也并未迎合。

没意义。

他不至于缺女人到强迫的地步。

翻身一栽,倒在她旁边,不算宽敞的床立刻拥挤起来。唐允扯了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到底是一月天,他又不是钢铁人,身上已经冷起来。

苏绮看他闭眼佯作入睡,伸手隔着被子推了两下,没反应。

他觉得“没意义”,她便是“没办法”,只有一床被子,苏绮不想冻出病,还要看医生。上等人可以随意有头疼脑热,下等人早就丧失资格。

那夜唐允睡得很沉,她甚至怀疑他装样子。

迷糊到窗外放青,合眼的前一秒还在想:家里唯一的刀在外面砧板上,年尾刚磨过,汤伯出手,保证锋利。

他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好硬,但脖颈脆弱,一刀毙命……

不行,不行,不行……

苏绮习惯早起,今日赖床,还不是昨夜睡太晚的缘故。

直到被旁边的人从背后覆上,她已经足够小心地只盖住一块被子遮寒,唐允鼻翼呼吸打在她后颈,下面明显感觉得到陌生又威胁的热源在同她探头。

咸湿,下流。

睁眼正要起身,他右手臂探过来一捞,五指攥住她纤细脖颈,人体好脆弱一处。

苏绮全然清醒,不敢轻举妄动,他确认这是个柔弱女人的颈,放下心,转为暗示性地摩挲。

“松开手。”

还没到唐允清醒时间,厌烦她小动作挣扎,转身卷起被子蒙住头,鼻尖仿佛还嗅得到她身上的肥皂香。

苏绮看着自己最后一块被子都被卷走,起床穿衣,洗漱化妆,仿佛步入婚姻坟墓多年的一双人,各不相干。

她动作不轻,吵得唐允心烦,睡不安稳。明明鸠占鹊巢的是他,还要发起床气,满身戾气地啐脏话,苏绮当他发脾气,不觉得是在骂自己。

系好头巾,她站在床边问他:“你几时走?”

他那件染血的衫泡得红透,要不是面盆还得继续用,苏绮绝不会帮他“洗衣服”,用水冲过两次,白衫仍旧有些泛红,衣服彻底毁掉,还是用衣架挂在窗前。

他坐在床上,一只腿撑起,掩饰被子里的生理反应,胡乱抓两下头,“我叫阿正来送衣服,等下给你带上门,行不行?仙姑大人。”

看她面色犹豫,“难不成你家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怕我翻到?那等等,阿正昨夜带两个女仔玩双飞,不知会不会打晨炮,一人一次算他半小时,怎样也还要……”

“劳烦帮我带好门,扭开锁关上就好。”

“我住过这种房,不必你教。”

她确实藏了东西在家里,很多整理的资料,她包好严,也放在了一个九十九分安全的地点。

一上午守着铺都出神,害怕唐允去找,但他应该并未觉得自己有任何可疑之处,那便没有动机翻她房屋。

直到将近十二点,太阳高照,弘社太子爷穿了身新衫出现在她铺门口,神色如常,眼睛微微眯着,他憎恨正午艳阳。

中午的庙街确实也很不“庙街”,人很少。

两人坐在汤记的餐位,一人一碗濑粉,唐允又叫了卤水拼盘和卤水豆腐,荤素皆具,同汤伯三两句话混熟,竖大拇指赞他厨艺。

汤伯笑迷了眼,又到后面去忙,苏绮旁观,心想汤伯若是知道眼前故作端正的人是他口中的死衰仔,还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