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话,“别说了?!”
这世上最恐怖的故事就是真的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事,白辰此时才明?白戏班后台的血迹从何而来,心中暗骂一声疯子,立刻就与这疯狐狸拉开了?距离。
他后退一步的动作自?然落在了?白微眼里,白微却不以为意,拈过一条尾巴熟练地擦了?擦手,只轻声道:“白危月不懂这些,也不肯让我?教他,最后剥下来的皮肯定不怎么?好看。”
世间关于妖王的终局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与白剑仙激战数日方才败退,也有人相信他不敌白剑仙之威顷刻间就伏诛,只有白微自?己知道,那?一次,他们根本没有交战。
白微最后一次复活是在极北之地,无垠雪地像极了?大雪山。踏雪而来的白危月一袭白衣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当初白危月就是在这样?的茫茫大雪中将快冻死?的小狐狸捡了?回?去?,却没想?最终也要在同样?的风景中亲手结束小狐狸的性命。
他们之前已交战八次,或许正因太了?解彼此,所?以谁都没有说话,眼中仅有胜负。这最后一战,白危月看着以原形坐在雪地中等?待自?己的小狐狸,终究开口说了?再会之后的第一句话,“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这个剑仙为了?能杀他泯灭七情六欲投入无情道,如今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却在关键时刻心软了?。雪地中的小狐狸嘲讽地笑了?笑,曾魅惑众生的眼睛也随之弯了?弯,“师父,我?拜你?为师之后好像从没求过你?什么?。”
妖王从未用这样?的声音说过话,这是白危月的小狐狸才有的声音,开朗活泼,即使不曾面对面,远远听着那?声音就知道他在笑着。许是百年的陪伴已刻进了?骨髓,本已舍弃一切感情的白危月居然问他,“你?想?要什么??”
“将我?的皮剥下来,把我?的肉吃了?,再不听话的狐狸,用来暖手暖胃也是极好的。”
白微不知道师父那?时期待的是什么?答案,他只知道一定不是自?己回?答的这一个,因为话音落下时,那?个白剑仙握剑的手居然抖了?一次。他的话语带着些许调侃,眼中的笑意一如往昔,说出的话却注定不会动听,“师父,恨我?,也让我?恨你?。这就是我?最后的祈求。”
白危月最疼的就是自?己捡来的小狐狸,最后一刻也是,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剑刺进了?小狐狸的心,一击毙命,白微谆谆教导的剥皮心得戛然而止。直到小狐狸的身子凉透了?,不会疼了?,他才用上皇剑割开了?雪白的毛皮,轻轻应了?一声,“好。”
这个自?诩无情的男人太容易心软,非要杀死?他才能下手,只剥下毛皮就不能继续,最后还将他剩下的骨与肉葬在了?雪地之中。
真是可惜,若是照他说的做,他就不会再活过来了?。
许是李无名右手藏着白危月神?识的缘故,这屋子充满了?白剑仙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让白微难得回?忆起了?一些往事,白辰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沉默,也不能理解这个老?祖宗的所?作所?为,只能不解地问:“白微,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声音唤回?了?白微,或许是回?忆的影响尚未消散,他回?头轻轻一笑,那?笑之前先眨一眨眼的小习惯竟与李无名一模一样?,“我?和白危月朝夕相处了?一百年,他没了?我?想?来也会有些寂寞。说到底,再喜欢的狗,一旦吃了?人,哭着也是要打死?的。我?不希望他再记着这只被打死?的狗,所?以送他一只品种更好更听话的,只是这样?而已。”
被白危月拒收的替代?品,这就是白辰在白微心中的位置。因为白危月不要,所?以不必再管。如今又来看看,大概只是因为白剑仙的徒弟把他捡回?去?了?。
妖王白微,果然是天底下最无情的妖兽。
即是如此,白辰也不必对他客气,趁着彼此距离已拉开便是一声长啸。狐狸擅长模仿声音,这模仿狼嚎的叫声在大雪山便代?表进攻,伴随声起,屋顶立刻破了?一个洞,守在其上的八尾玄狐应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