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寒泰然自若,甚至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他以为闭关就能?不干活,做梦。”

玄门掌门志向高洁不愿争权夺利,在他嘴里倒成了想偷懒,还将?盟主主宰整个正道调度的庞大权力直接分出去?了一半。能?如此?简单地看待人族权力交接,当真是年轻人才有的意气用事。不过,他们精怪最喜欢的便是简单的人。

风十七久违地有些高兴,难得真心地笑了笑,“白辰那狐狸有些话我倒是赞同,玄门六代英烈的圣名压在肩上比山还重,只要其他人把这祖辈名声搬出来,有些麻烦步天歌是不想管也得管。玄门掌门只能?是圣人,所以在世人眼里步天歌做再多好事都是理?所当然,活该为天下把自己累死。你是个无情的木头人,凭道德无法绑架你,和你只能?讲理?不能?讲情,推行政令也就方便许多。由你做盟主也好,至少?步天歌那小?子遇事还有个推脱的余地。”

邻安君到底不是长安天子,他不想费尽心力保护人族还被?当牛做马地使唤,连选一个心爱的伴侣都要被?人说三道四。他既给了人族繁衍生息的广袤土地,就该是天下人的大爷。凭什么心怀天下的人便必须无欲无求,做了多少?事就该得到多少?报酬,这世上没?有仗着情义欺负老实人的道理?。

这番话便是将?继任者定下了,秋小?寒闻言却有些疑惑,“我以为他那样才是好的。”

这个他自是指步天歌,风十七只摇了摇头,“可惜世上越是心灵残缺的人便越容不下比自己好的。”

“心?”

秋小?寒疑惑地看向自己胸膛,这举动让风十七又是一笑,“别?看了,你的心境很圆满,不卑不亢不骜不妒,是在良善的环境中才能?长成的样子。秋月白虽然一生未娶,这便宜爹倒是当得不错。”

这样一想,风十七的郁结之气便淡了。上一世无父无母一生飘零的人,如今能?活成这个模样不也算是一件幸事?虽然不圆满,至少?他现在过得很好。再好的旧情,又如何比得上一帆风顺志得意满的人生?

大事已定,道纹正好描完,秋小?寒收了笔却没?有将?盟主的头挪开,只等他自己起身。这举动让风十七本已停止的心潮又动了动,忽的便问:“你真的认为风十七正经一些会更讨人喜欢?”

这一问倒是让秋小?寒想起了盟主今日的怪异行为。旁人惊诧是因为风十七的突变,只有他知道,这应当与?自己昨夜交上去?的书有关。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盟主代笔了,盟主总让他写风十七的故事,最后又以邻安君这个笔名印刷成册。

“你认为风十七怎么活最好,便将?想做的事都写出来。”这是盟主对?他唯一的要求,他完全不明白这种幻想有什么意思,最终还是绞尽脑汁完成了任务。

从那时他就觉得有些怪异了,他为凑字数总是将?风十七的三餐写得极为规律,连菜色都尽可能?详细描写增加篇幅,后来拜访不知门便发现,盟主桌上竟真摆着他写的那些菜。他没?什么内容可写的时候也爱拿各种环境装饰凑字,这些年将?不知门各处都写了个遍,最后连万宝堂都没?放过。若不是林暄曾苦着脸抱怨盟主强迫万宝堂把店面重新装修,他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整个不知门都换成了他所写的布置。

这一切都很诡异,从前秋小?寒只当这是盟主又在拿他取乐,直到这一次写烦了,他便随手?写了一段话“今日盟主格外正经,没?有讽刺门生,也没?有捉弄其他掌门,安安静静吃着红豆酥直至考核结束,大家都在感?叹今天的盟主真讨人喜欢。”

他这个人没?什么文才,诗词曲赋只当柴烧,每一次都是流水线似的凑字数,写出来的东西经常让百行首直呼文章之耻,本以为应付着盟主就算完了,谁知,今天风十七真的安静了下来。

他所写的都变成了现实,就好像风十七在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活着一样。可是,那人是天下无敌的第一修士,旗下的不知门更拥有世间?顶尖的战斗力,为何要如此?在意一个晚辈的看法?就算是亲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