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几分血色,故此由纸白变得黑气沉沉,铁青着一张脸,十分难看,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问,“你敢?”
阿磐秀眉一挑,吟吟笑道,“小君是王后,你有远在蓟城的姨母,我却有近在眼前的大王,有什么不敢的?”
南平近来张扬,夜里又吃了天大的憋屈,赵宜儿的左耳是她不能提及的痛,哪里还能好好地说话,更不要再提什么克制隐忍了,吕婆子和岚若不在跟前,南平也就没了谋士。
被这话激得恼羞成怒了,也不管自己的脚踝是不是扭伤,跛着脚便冲上前来,披头散发,面色狰狞,冲上前来大伸着双手,就要来掐阿磐的脖颈。
整个人目眦尽裂,咬牙切齿,“我掐死你!”
珠帘被撞出清泠泠的声响,两旁的人惊骇得瞪大眼睛,上前来抓,上前来拦,上前来挡。
阿磐稳稳立着没有动,凤钗坠下的步摇也不过是被那凌厉的掌风与周遭的抓拦冲撞得微微一晃。
慌什么呢。
这可不是当日在宗庙后殿的时候了。
她是大晋正统的王后,在谢玄的大明台,殿里人影幢幢,都是自己的人,何须躲闪一下,又何须她自己动手。
不等那双涂着丹寇的尖指甲碰到她的肌肤,也还不等看守一夜的婆子上前扭人,只听“砰”的一声响,还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南平骇然瞪大眼睛,惨叫一声,“啊”
惨叫着,顿然就弓起身子,垂下了手去。
两旁的人面面相觑,还不知道这电石火光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环视周遭,唯有郑姬与董姬仍旧是低眉顺眼地侍立一旁,没有什么可讶异的。
为谢玄办事的人,自然有了不得的手段。
婆子们不敢松懈,上前抓住南平便一左一右地架着。
南平跪了一夜,又累又疲,适才这一冲早已经使完了力气,此刻被两个婆子一扭,立时就被扭住动弹不得了,只是人气喘吁吁的,朝着左右喝,“放开!放开!”